“或者说,这矿原先便是助你达成条件的饵,有人诱你拿此矿到儋州知府面前得信任,而你,则负责监察此矿,听从吩咐。”
“儋州知府不过是这局棋中无关紧要的一步,暗中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引我离京。”
说完,肖从章的眸中透出凛冽的寒光,带着压迫的杀意,他冰冷的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过,若你坦言,饶你一命。”
也许是因为肖从章此番话太过直白坦诚,洛平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犹豫。
但尚未来的及看清,肖从章身后漆黑一片的密林中,骤然传来道道凌厉的破风声。
流箭落的太快,周围众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只来得及护住自身。
暗夜中射来的长箭宛若附上了双目,瞄着早已明确的目标落下。
一支重箭猛的落在傅重峦面前,深入泥土。
傅重峦神色一顿,随后猛的拉着宣词仪退到碎石后面。
在周围一片慌乱间,傅重峦在四周环顾了一圈,看到洛平带来的手下纷纷被射中倒地,眉间皱紧,视线一抬后,
便遥遥同远处的肖从章对上了视线。
后者一双眼眸半隐在暗处,只一瞬,二人都在对方的视线中读懂了对方所想。
是隐晦的,深长的。
宣词仪长这般大都没见过这般场景,他努力维持镇定,但还是害怕的抱着脑袋颤声嘀咕,一转头看见傅重峦除却脸色白一些,面上不见丝毫的害怕
他怔住了。
“阿宁,你……不害怕吗……”
傅重峦听到宣词仪的声音,身形微僵,随后转头一脸严肃的盯了宣词仪一会,才反应过来。
盛宁同他一般都是在上京长大,自然是不曾看过这等血腥的场景的。
傅重峦难得沉默了会,想了想要如何解释,瞥见远处肖从章的身影,眸光一变。
“阿离,有肖将军在,为何要害怕?”
傅重峦微微歪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澄澈模样。
宣词仪愣的呆住了,顺着话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
肖从章可是战无不胜的主帅,有他在,如何都能应对的。
想到这,宣词仪脸上的害怕收了收,跟着傅重峦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偷瞄。
傅重峦瞧见只能心中长叹一句,现在的少年郎愈难糊弄了……
流箭自石壁上方射来,带出道道细碎的寒光。
落了半柱香后,随着随后一支箭被肖从章劈断,四周又骤然恢复了安静。
一众人自警戒中回神,默默观察起四周。
肖从章带着压迫的目光自漆黑一片的暗林中收回,面上的杀意还未散去,便看到傅重峦和宣词仪走了过来。
将二人上下扫了一遍,确定没有伤后,脸色才稍稍缓了一些。
傅重峦走近才看见,肖从章握剑的手腕流下一道血痕。
他抿了抿惨白干涩的唇,低声问了句。
“肖将军也受伤了?”
肖从章约莫还在恼他,只是神色淡漠的看了眼他。
“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