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稀薄的白云。
寒风呼啸而过,一片雪花——天生的舞者,从半空中飞舞下来。
飘浮不定的雪花翩翩起舞,悄无声息地停留在白茫茫的大地上。
接着,第二片雪花、第三片雪花……无数的雪花跟着落下来。
雪越下越大,覆盖在一条半山腰上不宽敞的公路上,覆盖了矮小的野草,也覆盖了静悄悄早已废弃的瓦舍。
屋顶积满了厚厚的白雪,然而红色的砖块是这幕雪景的独特风景。
公路右边是高高的树林,褐绿的树叶披上了洁白的衣裳——它们在寒风中相互扶持,默默地听着风的窃窃私语;公路左边是灰暗的山旮旯,旮旯里九曲回肠的小溪断流了,像一条泥鳅寂静地死去。
小溪下游原本是一口湖泊,现在冰封了湖面,像无人光顾的广场。
风在怒号,雪在狂舞。
渐渐地,空气中传来浑浊的汽车排气的声音,像老人一样气喘得厉害。
忽然,山脊处冒出一辆汽车——车顶上笼罩着冰清玉洁的装饰,缓慢地沿着斜坡驶去。
大雪纷飞,扑打在滚滚转动的车轮上,和地上堆积的轻薄雪花一同殆去,只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轨。
回望走过的地方,汽车在这条绵长的公路上已经走了很长的路途。
很快,雪花把车轨覆盖住了,像一个人走了一段长长的旅程,有些记忆也快模糊掉了。
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走,车轮像秒针一样缓慢地压过白雪。
车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身上裹着厚实的衣服。
他们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过了这个山脊,路基上有大大小小的石子,石子让车子左右颠簸,这似乎解冻了他们的嘴巴。
李晨凯从他俊秀的脸颊中吐出白色雾气说:“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
他右侧脸颊看看脸色泛青的叶晓祉。
她的黑眼珠子紧紧盯着前面的路况,没有说话。
“这里风雪很大,把车窗关上吧!”
李晨凯说话的时候,叶晓祉把攥在手里的一本残旧备忘录小心翼翼地放在后座上,接着摇起车窗。
汽车的再一次抖动,才让叶晓祉开口说话:“还有多远?”
李晨凯知道叶晓祉此时此刻很心急,但是他没有回答她。
车内又一阵沉默。
由于车子不停地震动,以致后排的车座上,那本叶晓祉爱不释手的备忘录自动翻开了第一页……
……
尼采名言:“你必须准备好沐浴在你自身的烈焰之中,你怎么可能重生呢,如果你不先化为灰烬?人没有了痛苦就只剩下卑微的幸福。”
在能容纳百人的大讲堂上,斯斯文文的哲学教授——蔡智森教授在做精彩的演讲:“希腊哲人说:‘有人是死后方生。
’尼采生前的影响只局限在欧洲几个小国不大的学术圈子里,因此尼采总是抱怨世人不理解他的哲学。”
可是来听讲座的人并不是很多,空旷的讲堂上只有漂漂散散的二十八个人,气氛非常沉闷。
哲学在众多学生看来是枯燥而无味的,很多学生也并不理解哲学这门课程的意义与价值。
他们关注更多的是经济与管理、建筑与时尚、音乐与电影,而对文学、哲学、历史感兴趣的人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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