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那个吗?”
……
原青愣愣地看着,床上的宴南被几人包围着,他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嘴张开,急促地呼吸着,眼皮半阖,里边盈满了泪花。
他看起来好痛。
原青感觉自己身上也开始不停地疼痛了。
他双臂环住自己肩膀蹲下来,眼睛却没法离开宴南一秒钟。
时间慢慢过去,周围的温度一点点降下来,原青被冻得嘴唇发紫。
突然,病床上的宴南猛地拽住身边人的手,他力气突然大得离谱,身体却因为疼痛而抖个不停,“不要继续了……”
“不要继续了,求你了……”
“我好痛……”
“好痛……”
“让我走吧……”
“求你了……”
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宴南痛苦的哀求在众人心头回荡。
所有人都同时停下了动作,一齐转头看向原青。
原青慢慢起身,走过去,在床边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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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久久地对视着,似乎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原青慢慢将手伸过去。
宴南轻轻握住原青的手,他滚烫的体温飞快地降下去,慢慢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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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命的威胁早已去除,但是想在现在这个时候凑齐一整套体面的丧服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宴南的葬礼举办得很隆重,尽管他本人未必乐意这么办,但即使是抛开他堪比救世主的身份,仅仅是作为在病毒消失后,却因为病毒而去世的唯一人类来说,这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待遇。
稀稀拉拉的小雨落了下来,这是一个月来落下的第一场雨。
宋阳辉刚收到消息从外围赶回来,满城都挂上了白色的哀布,从城里到城外街道上站满了人,密密麻麻汇成一股黑色的海洋。
尸体还停在空白教堂里,宋阳辉没有理会招呼的熟人们,直接朝着里面走去,见他过来,人群自发地让出条道来。
在一片铺满鲜花的木板上,身上盖着白布的宴南正躺在那儿,他面色和唇色都是一片苍白,紧闭着眼,和以往睡着时的样子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分别。
宋阳辉步伐僵硬地走过去,周围各种痛哭声不绝于耳,他却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那样从人群中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