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医生病人的游戏,她当医生,给人打针、处理伤口。
妈妈总是很乐意当她的病人,不厌其烦地陪伴她一起玩耍。
处理伤口这种小事对周之莓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当周之莓拿出那枚粉红色带卡通图案的创口贴时,她看到赫维托紧紧蹙眉的样子。
但她不管不顾,一把抓住赫维托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不干。
周之莓蹲在赫维托面前,倒也是认真在处理。
先用碘伏棉球擦拭伤口,很快看清楚了伤口的面貌,是一条莫约一厘米左右的口子,看着还有点深。
她这个人别提有多怕疼了,一点小伤小痛都能闹腾大半天。
反观赫维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有知觉。
周之莓一边处理,不忘仰头问赫维托:“你怎么好端端的就给自己弄伤了?”
赫维托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
他倒也是无心的,在阳台上接听助理电话的时候不经意用手碰了一下。
怪只怪周之莓将那只花盆放在过于边缘的位置,导致不小心触碰到后就会被轻易打翻。
结合赫维托轻描淡写的说法,很难不让周之莓联想到一个更为滑稽的画面:赫维托对她养在阳台上的一株含羞草表现出了兴趣,他好奇地伸手触碰叶片,玩心大起,不小心将碰到花盆,导致花盆打翻在地。
他大概也被吓到了,俯身准备收拾残局,却不小心被打碎的陶瓷割伤了手指。
“你还怪我了?”
周之莓拿着棉签在赫维托的伤口处用力一按。
赫维托的神色毫无任何变化。
这点小伤小痛对他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他曾经受过的伤痛是现在的几万倍。
五岁的时候,赫维托被他同父异母的大哥沃格特故意放的狗咬伤了脚踝。
疼倒是其次,五岁的孩子对扑到自己的身上的巨型犬显然更加恐惧。
六岁的时候,家里的佣人看似不小心将手上的开水打翻,滚烫的开水洒了赫维托一身,因此他的大腿上有一处淡化的烫伤。
烫伤比一般的伤更疼,伤口溃烂发炎,如此反复。
但是六岁的小赫维托一直忍着没有哭,他知道他的哭泣只会惹来厌恶,没人会心疼他。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
从赫维托的角度看周之莓,她一身粉嫩的居家服,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倒是显得几分俏皮。
他又看了眼自己手上不值一提的伤口,本打算把手抽回来,却又感受到一双软弱无辜的手在给他抚慰。
从小到大,他身上的伤口都是自己处理,小伤基本忽略不计。
手指被划伤这种小伤,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在意了。
他也并不矫情的觉得自己是个缺少爱的孩子,因为他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是爱。
赫维托不懂爱。
周之莓看起来很在意,她皱着眉,明明伤在他的手上,她脸上却有一些痛苦。
赫维托深深看着周之莓,她好像很爱他。
周之莓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过分,她动作温柔下来,下意识对着赫维托手指上的伤口吹了吹。
赫维托无疑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手背几线青筋微微凸起,指尖似乎蕴藏着可怕的爆发力。
这双手永远都是白皙干净的模样,很难与污秽联系在一起。
赫维托因为周之莓的动作感到无厘头:“你在干什么?”
周之莓说:“你没有感觉这样就不怎么疼了吗?”
小时候她受伤,妈妈就是这样给她吹吹的。
赫维托戏谑地看着周之莓,语气自然也带嘲讽:“你以为自己有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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