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离婚?!
你把婚姻当成是什么?小孩过家家吗?!
你别忘了,是你当初为了过上好日子,不知羞耻的引诱我!
我真是看走眼,娶了你这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不知廉耻的破鞋。”
她反唇相讥:“如果裴营长行事真的光明磊落,我又怎么可能会引诱成功?”
裴明谦眸色深沉,望着现在犹如刺猬般浑身是刺的她,从前在梦中,她娇憨天真。
哪怕被他训斥,也会佯装谄媚,上前拽着他衣角,甜言蜜语撒娇奉承,看他脸色,伏低做小讨好。
他作为旁观者,已经看到一朵玫瑰在逐渐凋谢。
而梦中的‘他’却当局中者迷,嗤笑一声,咄咄逼人地质问她:“各生欢喜?你又找到更好的下家是不是?是军长家的儿子吧,难怪啊,今天为了和他看电影,特地做了新裙子去赴约。”
“我今天是和文嫂子进城去看的电影,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
“你确实没办法,我今天和老张、小何他们进城办事,正好看到你和沈军长的大儿子沈越从电影院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不做多余的解释。
反而冷冷地讥笑他:“裴明谦,你说你可不可笑,你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百般嫌弃。
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离开了你,马上能找到更好的下家。”
“你不更可笑!
还想离开?哼,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离婚。
你要是敢给我戴绿帽子,我绝对会一枪毙了你!”
……
裴明谦醒来时,天还没亮,先把脏了的裤子和内裤换下来洗掉。
宿舍里都是人,离起床号响,还有半个钟头,大伙睡得正香。
他独自一人来到外面。
坐在台阶上,抽烟。
黑灯瞎火,只剩手中烟头忽明忽暗,男人脸隐没在烟雾中,阴森可怖。
一根烟抽完,很快又续上。
蚊子嗡嗡响。
裴明谦打死了一只吸饱血的花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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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花蚊子比普通蚊子更毒,咬人异常凶猛,隔着衣服也能咬人,一咬一个包。
他怔地看着手掌心的花蚊子。
梦里的岁岁太鲜活了,完全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