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现在,哥哥这个听起来很称职的称呼,也和他八杆子打不着。
要不是今天谈及绑架未成年学生,他都没意识到,从来没给桓昱过过生日,甚至连桓昱生日是哪天,有没有成年都不知道。
纠结到半路,周迟看了眼身侧推着自行车的桓昱,他斜挎着书包,肩宽腰窄,一双长腿笔直,五官英挺,下颌线紧绷流畅,是非常标准的浓颜alpha长相。
要不是这身校服套在身上,真不像是个高中生。
周迟还在心里琢磨,心想桓昱多读了个五年级,按理说今年应该成年了。
等红绿灯的工夫,周迟终于忍不住开口,“桓昱,你满十八岁了吗?”
“啊?”
桓昱刚在脑海里过下午那两道物理题,听他这么突兀一问,愣怔片刻,认真回答:“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
“那到时候记得提醒我。”
“怎么了?”
“象征性地给你过一下。”
周迟说,“毕竟人生只有一个十八岁。”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桓昱笑点,他低低笑出声:“每一岁不都是只有一次吗?”
“怎么?”
周迟斜睨他,语气危险,“埋怨我没给你过生日?”
“没有。”
桓昱不在意地笑笑。
生日的话题,谈及快,截止也快。
客厅黑漆漆一片,桓昱打开灯,他还有卷子要写,先去浴室洗澡。
桓昱进去又出来,从洗衣机里抱出一堆衣服,周迟在沙发上回手机消息,抽空瞥一眼,才猛地想起,桓昱下午去学校前嘱咐他别忘记晾衣服。
气氛微妙尴尬,周迟放下手机,主动朝阳台走过去。
阳台没开灯,借着客厅的冷调光线,窗外各色灯光,杂乱却宁和。
两个人相对站,衣服布料摩挲衣架,挂钩撞击撑衣杆,晾衣杆拧转发出生锈的嘎呀声,却始终没有人开口。
“我...”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声音,看向对方,周迟说:“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