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也比划着:“不是这样吗?”
“欸,要更柔美点。”
亦杨道。
看着三个傻子,凌鹤比划道:“是这样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石章说:“大师兄这个对。”
他们喝着酒聊着过去的还在玉里关时候的时光,当时虽然总是九死一生,可是现在回忆起来,还能从黑暗破碎里寻找到明亮的碎片。
这些碎片是叶暖带来的,而叶暖那明亮的碎片是素雪给的。
光是生命和能量,在黑暗中慢慢的熠熠生辉。
半山腰看到的月亮特别大,好像能住进月亮里一样。
凌鹤坐在屋顶上看着那三个傻子在打雪仗,人是不是因为有的事情孩童时期存了太多遗憾,以至于年纪越大越像个孩子,想来弥补残缺的记忆。
一个非常实在的雪球打在了正中凌鹤头顶,胜负欲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裹着一个雪球朝着他们抛去凌鹤一跃而下:“你们做好觉悟。”
亦杨一手一个雪球:“我们可是一向最有觉悟的。”
凌鹤直接抓住了亦杨,直接将雪球塞进了他的衣服里。
“冷!”
亦杨大喊大叫开始反击。
过去没有可以回的记忆,也没有想要时光回溯的时候,当年六岁倒在血泊里从狗洞爬出来求生的凌鹤,不曾想到未来还有一天会觉得,活着好像不算太糟糕。
对于亦杨与石章来说,他们从小是元澂身边的侍读,现在是他身边的护卫,最先要学的不是读书也不是习武,而是如何察言观色与看人。
他们第一次看见凌鹤的时候就从他眼神里看到一种让他们深刻无比的空洞,深不见底就像是无底洞。
比起习武的天赋来说凌鹤真的不如他们,所以他付出了更多的努力,被打断的骨头靠着自己硬生生接上。
他们头破血流的不喊疼是因为要忍着,要训练出那样的意志力,但是并不表示他们真的不疼。
可是凌鹤不一样,从他身上他们明白了,人真可以心死到屏蔽五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崔侍卫说叶暖是他和凌鹤的镜子,因为从镜子里看到的是相反的。
就算是一样从黑暗里走来,叶暖却是选择了和凌鹤、崔侍卫完全相反的路,拿剑的理由也是完全相反。
四个人一起坐在屋顶上喝着热酒。
人可以寻找过去的记忆,可以铭记当下的记忆,但是找不到未来的任何证据。
所以在未来不知道会生什么的时候,他们四个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一天死的时候,突然间他们三个就很想在今天找凌鹤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