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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辨日月,不知时辰,只有两盏烛灯虚虚晃晃。
朦胧的红帐内还弥漫着暧昧不清的气味,祁岁桉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知道醒来时浑身散了架一样的疼。
只不过微微抬了下头,就觉得被牵动的每一处皮肉都在争先恐后地提醒他昨夜发生的事情。
锁骨、胸骨、肩胛、腿根……没有一处幸免,那些骨头连着又好似早就断开,要断不断地拽着筋扯着皮的疼。
他不过微微扭动了一下腰,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这些疼都还不算什么,不过是留下了些深深浅浅的痕。
最疼的,是……
那不堪的一幕乍地刺进脑中——只环在自己腰前的手臂,青筋根根分明,再往下就是自己被分开的……
……
祁岁桉死咬唇,往枕头上狠狠砸了好几拳。
混蛋!
畜牲!
他愤恨地咬紧牙,也顾不得陆家祖先就把陆家上下全都问候了个遍。
他咒骂得太认真,连四肢早已恢复知觉的事情都忘了。
就在这时,吱扭一声床帐外的木门被推开了。
祁岁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谁……
不会又要来?
◇第44章太狠
这么快回来了?某个不自觉地疼了一下。
他平趴在榻上,脑中幻想陆潇年被戳瞎眼或被咬断舌头的惨样。
“九殿下?大哥哥?”
听到这个声音的祁岁桉猛地一激灵,心想陆潇年不会这么畜牲居然让他来处理伤处吧?
就算他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但……那也毕竟是个孩子啊。
祁岁桉不想出声,顾不得身上的疼,把自己紧紧蜷在被子里。
而帐外的小暮冬没听到回应,心一下凉透。
前日二哥让他配那个治心疾的药,他以为真的是要给大哥哥看病,也没多想就多配了两副,哪知道他是趁人四肢麻痹把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