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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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当我们以年来计算时间的时候,或许在表盘上也只是跳过寥寥几个数字;而当我们用月、天、小时、甚至秒来计算,数字将变得无比庞大。
有生之时,所谓一瞬也不过是表盘上跳过的一格,至于观测之人如何去定义这一格,依照寿命总会有断决。
对于上蹿下跳的猫来说,水面的大雁只是一个季节的生物,到了时间就会离开猫咪世界,并且在来年再次出现;对于大雁而言,猫也是一样的。
大雁世界里,作为观测生物的猫是寿数相等的生物,而树上鸣叫的蝉才是一瞬。
而蝉呢?
猫咪世界与大雁世界都是不存在还未化蛹的蝉的。
而伏在树干上的蝉也只参与过世界的一个季节。
猫也好、大雁也好,它们只会与蝉在最后的一个季节相遇,蝉的世界不再会与它们重逢。
这就是世界的一瞬,理解的一瞬。
多米尼克·林吉还记得与迪明迦相遇的那个季节,也记得他们重逢的那个季节。
令所有人感到遗憾的是,这都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时刻。
约克郡不知名小镇的女儿带着充盈这里的落叶杉同等特质的泥土味道缓慢渗入多米尼克家族一尘不染的地板,她修长的脖子在最后也变成恐怖柔软的蛇,颤巍巍地扶着肚子对他们施加诅咒。
nbsp;一笼的白鸟不安地望着恼羞成怒的蛇,只有经验丰富的法国老鸟认为它是无毒的。
多可怜啊,虚张声势的、无毒的母亲蛇。
我就站在教堂窗户的另一面,在多米尼克的背后,在听他诉说的人的面前。
我的父亲平静甚至带着一种炫耀地说他玩弄少女的往事,而我侧着脸,打量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
我在看他的后脑勺,看他脖颈上的细纹,盯着他边角破旧磨损的麂皮大衣。
那些听众则在看我。
他们惊恐的眼睛里露出听见秘密的惶恐,直到我弓起指节,在玻璃上敲了三下。
“叩叩叩”
从多米尼克转过来的眼睛里,那双灰色的泛着水光的眼中,我看见一条张大嘴巴的毒蛇。
“轮到你了。”
蛇说。
呼啦一声。
他头顶的吊灯突然变成一块长满蛇类头颅的头颅的肉块。
我垂下眼睛,那些托生于胎盘的群蛇便朝他脖颈咬去。
取下他的心脏、肺叶、胃袋、肠子......以及其他没用的东西。
它们把他扯得粉碎,就像在群鸟参与的婚礼上那样。
“感谢您!”
我面前的玻璃窗消失,我走进大厅,“仪式继续。”
是的,仪式继续。
瓦里西捧着装满骨粉的盒子,恭敬地跟在我身后。
我身边的人散开,露出与里德尔对峙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