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
小宫女吞吞吐吐地回答,“说是吕侯爷外出打猎,旧疾忽然作,所以就……就……”
小宫女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根本不敢抬眼看我。
我心跳漏掉半拍。“严重吗?”
“快……快不行了。”
听到小宫女的回复,我的呼吸陡然一滞,手中的鱼食盒“砰”的一声掉落在地。
鱼食撒得满地皆是,顺着石板滚入池塘里,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塘中的锦鲤这下游弋得更欢。
等大哥身子好些了,就去给盈儿打那野兔子。
我脑袋嗡鸣,耳膜轰隆作响,脑海不断浮现着大哥那噙着笑颜的面庞,心底蓦然疼痛得紧。
大哥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算去打猎,也不一定非要骑马啊。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我双腿虚软,险些站立不稳。
沈如溪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王后娘娘。”
我强忍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哽咽,努力平缓紊乱的气息。
可是那股难忍的疼痛却始终缠绕在心上,挥散不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抹把溢出的泪水,勉力维持冷静,“走吧,叫上盈儿,一起出宫,去……去看看大哥。”
……
路上,我神情恍惚,沉默不语地坐在马车中。
沈如溪看着面色惨淡的我,伸手覆住我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似在无声地安慰。
刘盈仰着脑袋一直盯着俄,见我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担忧问道,“母后,您没事吧?”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摇头回应他,“母后没事。”
吕侯府。
吕泽躺在床榻上,脸色惨败,毫无血色。
周遭围了很多人,有文谨玉和他们的几个孩儿,还有赶到没多久的吕长娥、吕素。
都是一副悲痛的模样。
我和刘盈走进屋内,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场景。
我脚步一顿,眼睛倏地湿润。
吕泽的视线穿透众人,落在我的脸上,他目光柔和,嘴角微微扬起,仿若在说别担心。
我喉咙有些涩意,我快步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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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我终于到了,纷纷避开,留下一片地方,方便让我和吕泽交谈。
我扑到床边,抓住吕泽的手臂,急切喊道,“大哥。”
“二妹,咳……”吕泽想说话,可是才一张口就牵动胸腔内的伤势,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捂着胸口,脸颊因为痛苦皱成一团。
我心脏抽搐了下。
吕泽看着我眼角滑落的泪珠,艰难地露出一个释怀的笑容,“别哭。”
我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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