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道:“信息素和腺体会造成一种你依赖他、亲近他,而他也依赖你、亲近你的假象。”
“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你的信息素依赖另一半腺体,而不在你体内的那部分腺体,本能地想要吸收信息素罢了。”
“毕竟,没发生意外的话,腺体本应该完整地在你的身体里,吸收和释放是腺体的本能,和另一半受体是没有关系的。”
“说通俗一点,另一半腺体无论在谁的身体里,你对他都会有想靠近的欲望,无论他是谁,无论男女、国家、民族……”
听到这个回答,周敬霄垂下眼睛,手指在膝盖放平,“我知道了。”
“怎么了?有什么困扰吗?”
兰春信关切道。
“没什么。”
周敬霄忍过一阵痛意,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所以我和他之间,一切都是腺体和信息素造成的假象。”
“也不要这么绝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
兰春信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交代了一些事项就离开了,研究所即将关闭,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娜塔莉娅被叫去做助手,屋里只剩下周敬霄和周清颐两个人。
“你什么打算?”
周清颐倚着桌子,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国内刚传来消息,成牧山罪名坐实了,房子、钱啊......该查查该封封。”
他从兜里掏出一份折成方块儿的国内报纸,“看看。”
其中占据很大篇幅的一张照片,是成君彦穿着发皱的西装,站在空荡的家门口抽烟,旁边有个不大的行李箱。
因为是娱乐版,标题写得很嘲讽:天之骄子沦为路边野狗。
周敬霄看了一眼,把报纸拿开,“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清颐将报纸叠了叠,“回国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时间到了,周敬霄打开颈环的暗扣,脖子上留下一圈红痕,露出个没什么笑意的笑:“我有什么选择吗,我的腺体在哪,我就去哪。”
……
成君彦用手头所有的钱给老太太和老妈交上医疗陪护的费用,然后用剩的租了一间房。
说是房,压根儿就算不上,只能说比桥洞好上一点儿。
是个好几环以外年头很久远的四合院,四间屋,住了十几个人。
一间屋能隔出四五个睡觉的地儿来。
有条短走廊,都一分两半,放两张床。
成君彦第一次来,都挤不进去,后来有经验了,欸,人呐,得侧着走,就能进去了。
他租的那间,隔成三室,比走廊宽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