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
周颂宜分他一点眼神.
目光分明还在想着手机里不停发出响声的屏幕,心不在焉地嘀咕一句,“提前回来的事没告诉他们吧,不然晚饭怎么着都会等你一下的。”
周自珩看她扒拉着自己的手机,不答反问:“我说怎么靳晏礼今天过来了,感情是你躲在家里。”
她神情一滞,微扬起头,这才注意到山茶花的树枝遮蔽下,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下午还给自己发消息,说要接自己回去的人,此刻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笑意敛住,情绪淡了几分。
周颂宜站起身:“你们有话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从始自终,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其余的时候她的目光压根就没有落在靳晏礼的身上过。
“别啊,”
周自珩挑眉,“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平日里找你,不是说没时间,就是拿要去采访那点芝麻大小的事来搪塞我。
明明在一个城市,却像是隔着十万八千里。”
“你自己说呢?”
“现在不就见上了。”
周颂宜淡定回复,看着周自珩比几月前明显清瘦的脸颊,没好气道,“晚饭吃了吗?”
“在公司吃完回来的。”
周自珩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靳晏礼。
漫不经心道,“不过,靳晏礼吃没吃就不清楚了。”
周颂宜分了点余光过去,在这春风涌动的夜晚,呼吸间尽是旷野山林的草木味。
风声呼啸,刷过细瘦的树梢,卷起一片片单薄的叶片,在空气中翻涌着、猎猎作响。
他站在路灯下。
还算冷的夜晚,男人只穿了一件稍显单薄的白色衬衣和黑色长裤,手腕上搭着脱下的黑色大衣。
在周颂宜和周自珩有来有往的交谈中,他倒是像个看客一般,立在刻画框景的白墙下,眉眼疏离寂静。
框景外,是一树快要凋敝的黄腊梅。
风摇晃,花瓣欲坠。
周颂宜眼见着花随风落,靳晏礼指尖溢出的那抹淡红色火光,在涌动的春风中忽上忽下地跃动着。
月芒照耀,影影绰绰。
对上她落过来的目光,靳晏礼忽而笑了声,将手中的烟摁灭,“这支烟只是燃着,我没有抽。”
“我不抽烟,这些都是他的。”
他见周颂宜的目光落过来,径直手中的烟盒扔给周自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