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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关门声响起,光源逐渐暗淡,几?秒后,重新归于黑暗。
周颂宜没睡着。
听见动静,立时?撑起身体,将床头柜的夜灯点开。
拿起放在枕头下的协议,起身、掀开被子,穿好拖鞋出了房间。
卧室外的灯并没有?工作。
他?进了屋子,似乎也?并没有?进卧室的打算。
周颂宜走出去,发现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和离开前的反应截然不同?。
捏着文件的手不由紧了紧,有?那么一刻,猜想他?或许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她将协议压在竹木托盘下。
把自?己起先放在桌上的医药箱拎了过去。
走到沙发旁坐下,“还?好吗?”
见他?不说话。
“靳晏礼,”
不认可的语气,“你是小孩子吗?”
“你让我?过来找你。”
靳晏礼动了动眼睑,“什么事?”
周颂宜一瞬间被问懵了。
不由不爽快起来,将自?己眼前的医药箱推到他?的面前,“没什么。”
“你酒精过敏。”
“没死。”
“药在医药箱里,你自?己吃。”
靳晏礼终于肯抬眼看她,轻缓地笑了声,“我?只是轻度酒精过敏。
不需要吃药,喝点水,过个一两?日自?己就好了。”
“哦。”
她滚了滚喉咙,却突然觉得嗓子干痒得厉害。
周颂宜从柔软的沙发起身,动作平缓如往常。
靠近餐桌,似乎只是想续一点水来润润自?己的嗓子。
“祖母同?你说了些什么?”
她从竹木托盘中取出一只倒扣的、干净的玻璃杯。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茶壶的水倒进玻璃杯的声音由清脆转向沉闷。
周颂宜端过水杯,将刚才压在托盘下的文件抽了出来。
不过协议一直都藏在背后。
她抿了抿杯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