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宜经过这半日的调整,情绪已经得到很好的控制。
目前和靳晏礼只是进展到离婚的第一阶段,还没有正式分开,作为周家的孙女婿,同周自珩一起招待前往吊唁的人员。
有他在身边,她轻松许多。
不?过和周家人不?同的是,他招呼的是靳家那边过来的人,还有一些和两家皆有商业往来的合作者。
她则是招待周家的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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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晴,时雨。
老太太也算是戎马半生,这几?十年?间,从未忘过本心。
每年?都会拨去?善款用于资助,或是抗震救灾这类灾害。
人在做,天在看。
在八月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北京一连下了?几?场雨。
起先是瓢泼的,后来则是蒙蒙细雨。
空气中沉闷的灰尘被?雨水涤净。
空气质量良好。
预备安葬的那天,是一个好晴日。
只是现在才前夜八点钟。
夜色虽然还没落尽,但视线已经变得昏昧。
宅院上下,点着灯。
“奶奶和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出于安全考虑,家里人没让他们过来。”
周晚棠穿黑色的旗袍,体?态纤瘦,头发用黑色飘带系了?个低丸子头。
手中持一朵白菊,晚灯映在她的脸庞,神色温和柔婉。
nbsp;她停在周颂宜面前,弯了?弯唇,“不?过我爸妈他们,还有我哥都过来了?。”
“颂宜。”
她看着眼前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着,“逝者往已,望自珍重。”
周晚棠的爷爷是周颂宜祖父的弟弟,两家人平日里走动不?勤。
大多数碰面,也都是逢年?过节的。
不?过那也是长辈之间的来往,她们这群小辈之间的交集并不?深入。
彼此?间或许听说过对方?,但从前并不?熟络。
去?年?,周晚棠结婚,周颂宜去?绍兴参加了?她的婚礼。
婚礼结束后,又?因工作在那边多待了?几?天。
两人聊天中,她得知对方?正在故宫里头做文物修复的工作。
而那阵子,她又?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却一直没什么头绪。
于是借这个机会,加了?周晚棠的联系方?式,沟通了?一段时间。
两人关系因此?也变得熟稔起来。
周颂宜眨眨眼睛,思绪回笼。
她很轻地说,“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