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梦喜欢看阿贝多专注在实验上的样子,看他有条不紊地配比试剂,记录实验数据。
那些玻璃器皿在他的指挥下跳跃,像是高雅的王子邀请一位女士共舞。
炼金术师还写得一手好字,他不光写些实验内容或教材,也会在书上进行批注。
为了打时间,白晓梦从堆积成山的书堆里借过几本小说,也曾在书页边缘看到极具阿贝多风格的留言。
有时他们便会就书中那段情节讨论起来,或许想法迥异,也依旧很开心。
那些景象都还在白晓梦的脑海中清晰可见,散着被火苗点缀的温暖光芒。
那样好的一个少年怎么会就这么死去呢?
怎么可能呢?
死是什么?是再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再也没办法自信地宣称,他将解明神之眼的原理;再也不会有些苦恼又宠溺地,收拾妹妹闯祸后的一片狼藉;更不会温柔的注视着她,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了。
在这个世界,白晓梦第一次认真结识的友人就如昙花一现,再也不见。
“巴巴托斯——!
!
!”
红蝶汇聚成一把长剑,那些蝴蝶的翅膀边缘腾起了黑紫色,梦之魔神的愤怒直冲天际,像是要把风神的心脏剖出,为阿贝多偿命。
就算明白风之神仅是尽到了祂的使命,就算知道真正的罪魁祸是地底的污染,就算清楚真正可恨的是迟来一步的自己。
这份无处可去的愤怒也只能指向近在咫尺的“仇家”
。
为什么要杀了他?
阿贝多不也是蒙德的一份子,不也是你所爱着的子民吗?
还是说因为他并非人类,而是黄金的造物,就要被你轻易舍弃吗?
巴巴托斯,你的爱仅此而已吗?
高天之上的神明没有辩解的打算,他只是重新将箭矢搭上弓弦,冷冷地宣战。
“你明知他已无药可救。
阿斯莫德斯,若是想战便来吧。”
白晓梦自然现了阿贝多身上侵蚀全身的深渊污染,也自然知道自己救不了他。
可万一呢?
万一有谁能解决阿贝多身上的污染呢?
为什么就要轻易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呢?
为什么?凭什么!
梦之魔神向前一步,全身的怒火和神力顺着手臂一同挤进了剑身。
“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