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鱼睡觉是很安分的,找准热源,滚进人怀里之后,就像一只找到自己壳的小蜗牛,团在里头一动不动了。
完全不管壳先生究竟有多么煎熬。
贺故渊能感受到虞鱼温热又绵长的呼吸,两人的体温纠缠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那股淡雅的甜花香不由分说地散发出来,如同一个小钩子,漫不经心地勾着人。
贺故渊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都绷紧了。
有紧张,也有一种难言的热念。
贺故渊低下头,虞鱼的睡脸近得都快贴上来了。
这么近的距离,贺故渊能把所有都得一清二楚,虞鱼额前略微凌乱的发丝,垂落的小扇子似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放松微嘟的唇。
有种蛊惑人心的难言魅力。
贺故渊慢慢地伸出手臂,环住虞鱼的腰,彻彻底底地把人拢在怀里头。
虞鱼像是察觉到了动静,在男人的怀里动了动。
贺故渊没敢动弹,由着虞鱼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调整了一个满意的睡姿。
虞鱼把脚搭在了贺故渊的小腿上,裤腿往上溜了一截,露出白皙光滑的半截小腿,就那么光溜溜地贴着贺故渊。
贺故渊被他这么一搭,血液都要倒流了。
真是甜蜜的折磨。
他轻轻地松出一口气,把人坚定又轻缓地扣在怀里,低垂着眉眼,在虞鱼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小坏蛋。”
贺故渊声音沉沉。
他背对着窗,月光无法照进他的眼底,也就没能照亮他眼中安静地燃烧的烈火。
星火已然燎原。
第二天早上,虞鱼悠悠转醒的时候,贺故渊已经起身了。
贺故渊打完领带,回身就见虞鱼懵着一张脸,坐在床上,一副还没从睡梦里挣扎出来的迷糊模样。
他走过去揉揉虞鱼的一头乱发,话中带笑“起床了。”
虞鱼懵懵地眨眨眼,“唔”
了一小声,打着哈欠下床洗漱去了。
贺故渊耐心地等着他清醒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一起下楼吃饭。
摁电梯的时候,虞鱼忽然抬头了贺故渊两眼。
“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他盯住贺故渊浮着点青黑的眼圈,困惑地问。
难道他的睡姿差到吓得贺先生睡不着觉了吗虞鱼想。
贺故渊抿紧唇,背脊挺得极直“没有。”
“只是半夜处理了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