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株可敦说,她的嗓音倒与胡山一般蕴含着深沉的力量,“有时脸也烧得发红,我想着都开春了,应当不至于着凉。”
“春分以后天有暴寒,皆为时行寒疫,三四月阳气尚弱,可能有些伤寒。”
江宜说,为会株可敦诊脉相面。
会株可敦微笑道:“听族人说你医术高明。”
江宜答:“我本是修道者。
所谓两仪之内,阴阳之众,唯人最贵,人者禀地气而生,修道也是修人,故而略通医术。”
末了又说:“病热发于阳,七日可愈。
我给可敦写个方子罢。”
会株可敦听他将病症说得十分轻松,有些许犹豫,江宜见她脸色,就问:“还有什么其它症状么?”
会株可敦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什么,说:“不,没有了。”
从可敦帐中出来,晴天高渺辽阔,蓝色的风吹拂草原,云气如丝如缕。
江宜与残剑在金山的阴影里行走,深沉的绿意犹如一块沼泽。
残剑说:“那女人看个病,眼睛到处乱瞟。”
江宜一愣:“什么?”
残剑道:“你没看见?你问她还有什么病症,她却在看那个丑奴。”
这个细节,江宜还真没注意到,他只是觉得会株可敦有些走神。
残剑作为习武者,的确比他更眼观六路。
残剑呵呵笑道:“难道她有什么病,还写在那个丑奴脸上?”
江宜道:“是啊,残剑兄,试问如果是你伤寒发热,会如何对医者陈述?”
残剑很困难地想了想:“对不住了,我很少害病。”
江宜只好自己说:“其实,我也很少害病。
不过我的同窗曾经害过寒热,发抖说身上冷,一摸额头却烧得很。
若是病人,当说身上发冷,若是旁人,自然说脸红滚烫。
也许生病的真不是会株可敦,她只是替别人陈述病症。”
残剑抱臂,二人已走到坡上,向下俯瞰,毡帐如云,会株可敦红色的帐顶犹如羊毛里的赤琼石。
马群俯首在营地不远处的草场里,伴随草浪时隐时现。
“替那个丑奴?”
残剑问。
江宜看他样子,不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