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环顾左右:“毕合泽呢?当初是他把那些人带来鸡庐山,我们行事若要靠那些人帮助,怎能不让他出面?”
“我已让老爹先行返回鸡庐山了。”
族长说。
苏慈沉默地看着她。
“米介护送小琅回家,却迟迟未归。
想是族中亦有许多事务,让老爹回去帮衬也好……咳咳。”
苏慈心中五味杂陈,眼见这事业犹如无底洞,迅速消耗着小族长的生命力,却无力阻止,更无立场反对。
族长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给予了她一个凌厉而坚韧的微笑。
“我姐姐叫依则。”
琅祖说。
他与江宜两人穿越丛林,漫无目的地找寻昨夜里的雷击木。
更像散步似的漫游。
琅祖说起他姐姐的事。
姐弟二人的母亲是上一任族长。
垫江人选择女性,似乎正是为了避免自负与威权,而期待一个具备柔善本性,与无私付出之精神的人成为部族领头。
唯有母亲哺育她的子女时才是这样的圣人
nbsp;只是依则与她的母亲不同。
她是一个战士,当面临生死选择时,唯一的出路是杀光敌人,而不是自我牺牲。
“族人感染疫病,母亲想去且兰府求官府。”
琅祖说。
“官府?”
“她想让族人可以在城镇中保有一席之地,求官府收留。
毕合泽老爹与巴俄仲老爹都尽力阻止她,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们之所以失去土地,流落到天坑地缝中求存,就是因为外面那些人。
怎么可能如今又将土地还给我们。”
“但她还是去了?”
“去了,”
琅祖说,他语气尽量平静,眼神却很悲伤,“很久没有回来。
毕合泽老爹带人去找她,只看见一具漆黑的焦尸挂在且兰府城的外墙上。
布告上说,尸体是偷窃总管府金像的盗贼。”
“?”
江宜总算明白了,讶然:“你母亲去找的人,是且兰府总管谢书玉?怎么会又成了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