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从后视镜看见符彧向他比了个可以的手势,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降下车窗,尽量保持镇定平静。
除了惯例询问,就是检查ID卡。
司机把两个人的ID卡递过去,警卫接过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给了后面的人。
后面那个警卫顺势走到符彧这边的车窗,对着她的脸认真核对着ID号和住址。
符彧一脸老实,有问必答,又凑上去刷了人脸。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忽然有道声音从后面传来:“腿怎么了?毯子能掀开看看吗?”
刹那间,符彧小腿一痛。
该死的祁湛,在下面掐她。
她心里气得咬牙切齿,又不好轻举妄动,只是面色一白。
“我……我能不掀开吗?”
她模仿着她那些男朋友的样子,怯生生望着逐渐走近的第三个警卫,双手死死绞着毯子。
符彧咬着嘴唇,不动声色用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嘶——她两眼含着泪,好像鼓足了勇气似的说:“我的腿摔断过,上面有缝合的疤痕,很丑,像蜈蚣。”
她的眼泪已经开始啪嗒啪嗒掉,但她依然坚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们看见都说我故意吓他们,骂我不应该露出来给别人看。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变得哽咽。
秦方好愣愣地看着女孩雾蒙蒙的眼睛,可怜又可爱。
他情不自禁喉咙滚动了一下,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话。
有个警卫轻轻咳嗽了一声:“长官,您看这……”
他猛地反应过来:“哦,算了。
放行吧。”
他摸了一把衣兜,摸出一包没开封的纸巾递进车窗,言简意赅:“擦擦吧。”
探进胳膊的时候,充足的冷气立即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收回手,皱起眉:“你腿刚做完手术,不能着凉吧?”
符彧动作笨拙地抽出纸巾,按在眼角,擦得眼圈红彤彤的:“我晕车,温度低一点就不那么想吐了。”
真是娇弱。
秦方好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注意自己的眉眼已经下意识柔和起来。
他还想再问什么,后面的车已经开始不停地滴滴,于是只好作罢。
车消失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莫名滑过一丝遗憾。
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看了一眼名字,语气冷硬:“嗯,我在盯着。
找到人了?行,正好安委会还有点事,那我先回去了。”
挂了电话后,他脑中不自觉闪过刚才娇弱可怜的脸庞。
秦方好沉吟片刻,拨出了另一个号码:“有空吗?帮我找个人。”
警卫低着头不敢多看,只能隐约听见对方在问:“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