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关?上车门,遥遥朝这里投来目光。
距离隔得太远,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周身的凛冽气质却叫人无法忽视。
见周颂宜忽然噤声,叶柏衍有些奇怪,他顺着周颂宜的视线望过去,再看清对面的男人后抿着唇,面上登时泛起不愉。
周颂宜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对面的男人吸引,叶柏衍将手搭在车窗上,躬身同她讲话:“手机没有电,需要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通知?我的助理。”
其实手机电量还有至少?百分之?五十,只是他暂时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再次让周颂宜抬头看看自?己。
他特意将声音说得很小?,周颂宜听不太清,只能微微探出半个脑袋,稍稍凑近一点。
叶柏衍也低头和周颂宜说话,眼神却下意识地望向对面,还带着一点挑衅。
空气中暗流涌动,世界上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间消失,只剩下一条马路和他们?三个。
而中间一条马路似乎变成了分割线,将三人完完全全错开——叶柏衍和周颂宜,还有,独自?一人的他。
谢行绎无法容忍叶柏衍和周颂宜一道站在他的对立面。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气恼和不满,心?底深处住着一头野兽,恨不得将那碍眼的男人撕咬开来,远远扔出周颂宜的世界。
待车流减少?,他才收回视线朝马路对岸走来。
身姿挺拔的男人穿过车流,毫不犹豫地朝这边走来。
深灰色西装,暗银条纹领带,领带同色系的口袋巾叠得整整齐齐,规矩地露出一层边角,让有些沉闷的色调一下明亮起来,整个人矜贵又高傲。
他步调迈得很大,却依旧给人一种气定神闲的优越感,慢条斯理地好似要奔赴一场晚宴。
周颂宜紧紧盯着那道身影,垂在腿侧的手紧张地握紧。
该死,明明没有和叶柏衍干什么过分的事情,怎么又忽然有些被抓包的紧张。
分神的片刻,谢行绎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
周颂宜还坐在车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下来。
叶柏衍侧身投去目光,他朝谢行绎伸手,勾起唇角淡淡打招呼:“谢总,好巧,又在这里遇到您。”
谢行绎冷笑一声,理了理西装,手腕抬起时蓝宝石色的袖口在黑暗中反射出夺目的光。
他也懒得伸出手,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柏衍,眼神里全是凌厉的审视:“不巧,叶先生似乎很喜欢单独约我的未婚妻出来。”
未婚妻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的感觉很不一样,是一种轻飘飘的,很笃定的意味。
毕竟对他来说,“周颂宜未婚夫”
这个身份是既定的事实,也是他永远能拿得出手的称号。
果不其然,叶柏衍脸色一僵,整个人的气场都沉了几分,似乎也并不想再装模作样。
他忽视谢行绎的质问,只是重新望向周颂宜,再次求助:“颂宜,还是想和你讲声,需要借用你的电话,虽然知?道很麻烦,但是……”
“嘶。”
叶柏衍话还未说完,谢行绎忽地捂住胃,面色苍白?地撑在了车上,眉头紧锁,一脸难耐,嘴唇也紧紧抿着。
周颂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谢行绎突然躬下身子?,他平日里很少?示软,哪怕不舒服都会强撑着,现在这样,似乎还是头一遭。
叶柏衍的眼神霎时冰冷,他勾起唇角,讽刺地扫了一眼谢行绎,方才望向周颂宜时眼里的温柔全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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