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次是真修理完了,你得给我说怎么出去了吧?”
李之罔紧抱农具,只要大哥不答应,他绝不会还过去。
大哥叹口气,恨铁不成钢道,“出去弄甚,你侄子这阵子也要开始读书了,你去教他提前识些字。”
没办法,李之罔只得把农具还给大哥,又坐到桌子旁,只是这次他坐在了农妇的对面。
“你叫什么,又要我教什么?”
面对这些木偶,李之罔真是火气连连,语气也不由得不客气起来。
“小叔,我叫狸狸啊。”
这所谓的侄子看起来也就是六、七岁,声音倒还挺可爱的。
他小声道,“你假装教我点,然后我们就出去玩。”
李之罔没想到,出口竟然藏在小木偶身上,赶忙答应下来。
拿起书本来,他现这些字怪异得不得了,多看一眼就头皮麻,但是反正也是佯装,他便胡乱说字,让小木偶跟他一起学。
念了二三十个字,小木偶便说自己累了,吵着要出去玩。
李之罔顺水推舟,道,“那这样,我带狸狸去玩。”
出人意料地,剩下的四具木偶,无论是大哥还是嫂嫂,亦或是他们的父母都没反对,只说要早点回来。
接着,墙上便突兀地显出个门来,狸狸已经跑了过去,一把推开,门外四季如春,一幅农家景象。
狸狸不等他,推开门便跑了出去不见踪影,李之罔则一边观察门外,一边走过去。
“没有任何的异常,看来这间屋子就是陪木偶演戏便可通过。”
李之罔一步迈出,突然警铃大作,连忙收回,但见一只不成形状的怪物从门口呼啸而过,只要他慢个半拍,绝对会被咬成粉碎。
他后怕不已,将门关上后,靠住墙壁一阵咒骂。
醒转过来,李之罔望向屋内,现众人又变成了最开始的模样,嫂子仍在摆桑弄蚕,大哥仍在修理农具,就连跑出屋的狸狸也重新回到了桌边假模假样地学字。
他走到农妇身边,又响起了一样的话:
“小弟,你回来了,在城里学习得如何啊?”
这次李之罔没管,农妇反而说个不停,但翻来覆去都是同一句话,就连语气也相差无二。
他实在被惹得烦了,怒吼道,“闭嘴!”
农妇的声音骤然歇了,但下一瞬五具木偶都围拢到他身边,一齐说道,“小弟,你回来了,在城里学习得如何啊?”
李之罔揉推不开,一把拔出邪剑,喝道,“就算今日出不去了,我也要让你们闭嘴!”
说罢,他手起刀落,将五具木偶都斩为数块。
但声音仍没有停歇,五具木偶身子断碎,嘴却仍响动不停,他只得一脚一脚地将五具木偶的嘴给踩成稀碎。
然后,李之罔见到了让他终身都犯恶心的一幕,五具木偶身上长出无数的嘴巴,眼里,耳朵里,胸膛上,全是嘴巴,皆说着,“小弟,你回来了,在城里学习得如何啊?”
起初,李之罔做了些反抗,他一剑又一剑地去斩那些嘴巴,声音小了些,但他每斩去一张嘴,就有新的一张嘴长出,声音仍然源源不绝。
最后,他放弃了,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墙角,极尽所能地让声音小些。
但他这样的举动反而惹怒了这些嘴巴,它们从木偶的身子上剥离下来,一步步地爬过来,爬到他的身上,占据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最后更是钻入他耳朵内
“呼!
呼!
呼!”
李之罔睁开眼来,长喘不停,他又梦到了自己全身被嘴巴侵占的凄惨场面。
他从床上坐起来,去接了点水,喝下后才感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