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医院的私人病房内,最新的医疗设备忽然出尖锐的提示音,数名世界一流的专家一拥而入,关切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
沈宴眼球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逐渐适应光亮。
入目是整洁的屋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耳边清楚地听到仪器运行的声音。
“沈少,您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一群人难掩语气中的激动,他们都是被沈家从各地紧急调来的为沈少商议治疗方案的。
原因无他,肉体凡胎从几十米的高处坠落,内脏可能都摔碎了。
然而奇迹生了,一齐落地的两人经过检测均只受了轻伤,不同的是女孩当天就醒了,而沈少却足足昏迷了三天。
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强忍着激动俯身,沈宴眨了眨眼,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着。
声音太小听不清,专家连忙凑近问:“沈少您说什么?”
“她呢?”
专家恍然大悟,“您是问和您一起送进医院的女孩吗?她比您先醒,在隔壁的休息室等着呢,我这就去叫她!”
男人疲惫地眨了眨眼睛,轻轻点头的样子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专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据说他们落地时沈少紧紧将那个女孩抱在了怀里,自己充当肉垫,现在醒来也是第一时间关心她,看来是爱得太深啊。
“沈少,您终于醒了!
谢谢您在危难时刻奋不顾身救我!”
急匆匆跑进来的女孩对着床上的男人连着鞠了三个躬,眼中含着感激的泪花。
沈宴莫名地望着对他千恩万谢的女人,沙哑着嗓子道:“不,不是她。”
女孩忽地愣住,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沈宴你醒了,你可真是吓了我一跳,那么高的地方说跳就跳,还好中途被树枝挡了一下。”
面容有些憔悴的沈喻白推开门进来就是一顿数落,却不看出眼中的关切。
“大伯和婶婶守了你两晚上,被我劝回去休息了。”
他说完望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女孩,白白净净的看着确实乖巧,可自己这个刚找回来的侄子看着也不像见色起意的人,难道是在寨子里日久生情了?
“我说,不是她!”
沈宴看着沈喻白忽然提高了声调,“左柚呢,她在哪?”
沈喻白指着旁边的女孩道:“哪有什么左柚,这不就一个左月?你都为人家舍命相救了还把人小姑娘名字记错了?”
沈宴眼眶猩红,“左柚!
我要的人是左柚,不是什么左月!”
沈喻白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些无措,眼神示意专家:他难道伤到了脑子?
沈宴忽地把视线转向左月,眼神狠地低吼:“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左月被他吓得后退了小半步,试探地回答道:“我,我叫左月啊,我们一起坠了崖,你忘了吗?”
沈宴忽的愣住,漆黑的瞳孔怔怔地望着前方,显出无端的寂寥。
良久,他忽然坐起身道:“联系易清悦,她一定知道左柚在哪,快!”
沈喻白上前将他扶住,认真地望着他的眼,“沈宴,你到底怎么了?悦悦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左月,她这几天一直在家,不可能会见到左月的!”
“……不可能!
不会的……”
沈宴神色恍惚地喃喃自语,眼中氤氲着水雾,却又只是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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