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没见过这架势。
他站周其律旁边,假借转头看店铺门口的客人的姿势,悄声说:“你会不会砍太猛了?”
“没事。”
周其律好像不知道悄悄话怎么说,声音丝毫没有压低,“这个价老板还能赚一半。”
老板脸拉老长,杜彬习以为常,手上拿着凉席往老板面前一杵,看上去好似还很大发慈悲:“带我这件一起,给一百行了吧?”
“真没见过你们这么砍价的。”
老板没好气道,“服了你几个了。”
陶汀然没想到老板最后还真卖给他们,老板去找袋子的时候,他生怕对方抽出扫帚抽他们仨。
“你中午怎么没在美津园吃饭?”
回镇的公交车上,太阳毒辣灼人,两人在起始站上的车,坐在最后一排的右侧,想着回去路上晒不着太阳,没想到算错了。
晴空万里的天气,小城的云朵触不可及,不似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之上的天,看上去那么低。
陶汀然坐车容易溜号,心事重,以至于反应迟缓了些。
周其律说话他听见了,但是内容没印象。
陶汀然转头,眼神很空,还懵着:“什么?”
两人不是一起离开美津园的,周其律先挂的礼,他家没人,耳朵又不好,村长笑着说随便坐就算招呼。
陶汀然不一样,他爷爷奶奶与村里人关系处得不错,陶宏江一堆牌友,陶奶奶和善,再者陶川东发家那年为恙塘修了两条路。
所以尽管小卖部那事之后,村里有人在后说陶汀然性格乖张,偶尔说起他们家的闲话,当着面还是会装作无事发生,拉着陶汀然单方面熟稔地聊上一会儿。
周其律又重复一遍:“你中午怎么没在美津园吃饭?”
“不熟。”
看见都烦还一起吃饭呢,陶汀然接一脸唾沫当时没掀桌都是给面子。
他不咸不淡地瞥一眼周其律:“你还不是走了。”
“我有事。”
周其律说。
陶汀然说:“我也一样。”
“去东门买四件套?”
周其律平时话不多,至少陶汀然接触的这一个多月以来是这样。
中午在街边遇见,一起吃饭、买床单待了大半个下午,他以为周其律不会问呢。
对方铺垫到这步,下一个问题就该是问在街边与人拉扯被围观的事。
陶汀然并不想说这件事,语气平静地揭过:“你话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