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律看着他。
为顾及他的自尊心,陶汀然舔了下干燥的唇,扯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由,“有道题不会,请教请教你。”
十四中不是什么好学校,周其律也不在前几的班级。
他对学习不上心,吊车尾的成绩,年年期中、期末大考,教室不够用,他都是被分到坐食堂考试的那批。
请教他不如去问班级前十的杜彬。
周其律沉默了一下,失笑:“可怜我啊?”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陶汀然怔忡,“我不是……”
“谢谢。”
周其律没生气,还是笑着。
两人面对面站得近,他垂首,双手圈住对方,额头抵住陶汀然的肩。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故作轻松地笑敛下去。
“陶汀然,”
周其律轻声说,“能一直可怜我吗?”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乞求怜悯。
像是在渴求爱。
月淡星稀,远方传来虚无缥缈的狗吠,这次轮到陶汀然摸摸周其律的后脑勺。
他说:“好。”
奶奶已经睡下,半夜懒得去收拾房间,陶汀然带周其律到自己卧室。
认识了小半年,睡一起是常有的事,没谁觉着别扭。
周其律洗了澡过来,头发半干,发梢还有点湿润。
陶汀然正好做完周末作业,规规矩矩爬上床睡下。
“你晚上不在家,你奶奶会不会来找你?”
陶汀然摁亮台灯,背对一片暖色。
周其律关了灯,模棱两可道:“嗯。”
“?”
“嗯”
是会还是不会?
陶汀然损人:“你以后适合当领导。”
周其律勾唇,似是随口道:“我奶奶今天跟你说什么没?”
说什么?
陶汀然想了想,复述道:“说她苦。”
“还有吗?”
还说你心冷,说你性格怪。
陶汀然自小就是很敏感的小孩儿,只要他愿意,他能第一时间发现别人的怪异,又或是其他什么。
就像现在,尽管周其律表情语气和平常无异,但他就是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