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那扇窗户的窗帘再没拉开过,周其律发出去的消息也石沉大海。
他抬头看了看那扇窗,锁了家门去城里探监。
每次探视之后他都会在附近那张公共长椅上待很久,一动不动地窥视别人家的热闹和欢声笑语,就好像这样就能分得一羹幸福的滋味。
周其律微仰着头看着,洋洋洒洒的雪花积落肩头与发顶。
他把自己“堆”
成了一个雪人。
傍晚回到恙塘,周其律摘下头盔呼出一口白雾,他提着牛奶和果篮以及一些坚果礼盒代他爸去给陶奶奶拜年。
他如此等不及,其中也有私心,想着或许能碰巧见陶汀然一面。
“来就来,怎么提这么多东西?”
陶奶奶嗔怪地瞪他,把手中的暖水袋给他暖暖手,“刚回来?我看你肩头还是湿的。”
“嗯。”
视线不自觉往楼梯口掠过,周其律神情淡然,说,“下午去看我爸了,他让我带个好。
新年快乐陶奶奶。”
“好好好,都好。”
陶奶奶说,“你爸都还好吧?”
周其律答:“挺好的。”
料想到他没吃饭,陶奶奶留他在家吃了再回去,顺带麻烦周其律帮忙买两张动车车票,“然然这几天睡得早,饭不怎么吃心情也不好,我也不好吵他睡觉。”
“买票我搞不懂,听说这几天票都不好买,所以想麻烦你。”
周其律怔忡须臾,拿出手机,“没事,我来买。
奶奶你们去哪儿?”
“去他爸那儿,就是……”
话到嘴边突然忘了,陶奶奶离开餐桌去找平日记电话号码和杂事的小本子。
她拿到周其律旁边坐下,翻了几页才找到,指着读道,“介城,海龙大道枫余天澜一栋。”
选择目的地后周其律需要身份证信息,陶奶奶拿了两张身份证给他。
证件上的陶汀然头发比现在短,冷眼看着镜头,下巴微低,仿佛有人惹他不快。
前几年轮廓比现在稚嫩,气质却没多少变化。
“陶汀然也去?”
周其律指尖悬停。
陶奶奶说:“他放假前跟我说不去,后来又改主意了。”
周其律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帮他们买了两张票。
凌晨候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