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律看向他,抬手将领口拽得更大一些,微微歪着脑袋,若无旁人地笑着说,“麻烦陶老师再咬一口吧。”
有外人在,陶汀然脸皮还是很薄的,顿时耳朵红透,目光下意识瞥向纹身师。
纹身师放下刚拿起来的笔,识相道:“OK,我先走。”
陶汀然不是赶人的意思,不过对方出去后,他确实自在不少。
“服了你了。”
他俯下身,鼻息喷洒在周其律后颈,“还咬这儿?”
“随你,喜欢咬哪儿就咬哪儿。”
陶汀然挑眉,站直身,目光往下瞟:“那你把裤子脱了。”
修长匀称的手指覆在裤腰,周其律当真要解纽扣。
陶汀然没他敢玩,属于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他忙不迭阻止,搂着人后颈,在相同的位置留下一个半深不浅的牙印子。
“好了,我去喊人。”
陶汀然语速飞快,耍流氓不成反被撩拨,有些没脸见人。
然而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却没松,握得比上一刻更紧。
陶汀然回头,目光与周其律的眼神相撞,下一秒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一些悄然而至的东西。
但那是什么他说不清,只是记得十七岁离开恙塘那天,周其律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怎么了?”
陶汀然迟疑地问。
周其律沉默须臾,一如既往地温和,“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快开学了。”
小时候不愿意寒假结束,长大了陶汀然更不愿这美梦收场。
他怕周其律还会走,不真实感从未消失过,一提离开就皱眉。
周其律说:“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辞职报告已经提交,陶汀然说:“我不走了。”
“为什么?”
周其律仿佛没把他的话当真,开玩笑似的说,“你要是辞职,我们就分手。”
“别说分手。”
陶汀然听不得“分手”
两个字,但看周其律的表情,好似没真的生气。
他蹲下身,仰视着对方,开口说:“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样不好吗?”
纹身室内被沉默充斥,半晌后周其律抬起手轻轻摸了下他的脸,与玩笑的语气一同收起的还有嘴角浅淡的笑。
他说:“不好。”
“别因为我留下来。”
周其律顿了下,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很轻,也如千斤重。
“求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