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什么?可仲哥喜欢的不是你吗?”
“喜欢?”
林婉儿语带不屑,眼眸凝向对方:“程公子知道何谓喜欢吗?”
“一人想与另一人长相守,难道不是喜欢?”
“相守?用什么相守?为何一定要相守?相守之后又该如何?
倘若有天,有些事不得不将相守之人分开,令人不得不放弃,或在放弃与相守间二选一,那这两人又是否能坚持再相守?
程公子都有想过这些吗?”
林婉儿语调轻缓,语意冰冷。
程语之那双圆眼珠在眼框里转了好几圈,才讪讪道:“林姐姐这一长串的,可真把我给问住了。”
“噢?程公子既与黄二相熟,那么你认为黄二他能够回答出这些吗?”
程语之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摇头:“许是不能吧。”
林婉儿淡笑:“那这样的喜欢与小儿痴语又有何异?”
林语之不由撇撇嘴:“原来林姐姐对男女之间的喜欢,已设想过这么多?”
“这是一个面临谈婚论嫁的正经人都应去想的问题,只有那些喜醉舞狂歌,花中行月,游戏人间的痴嗔男女才会百无禁忌。”
“哈哈!
那那些醉舞狂歌,花中行月,游戏人间的痴嗔男女便没有喜欢他人的权力了?”
“自然是有,可那种喜欢自是不可恭维,他们更不该主动去招惹诳骗那些,打算老实付出真心之人。”
“嗯,林姐姐说的很有理!”
程语之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照这么说来,我也许还真不知道何谓喜欢呢!”
林婉儿此时棋行到关键处竖之,骁棋入水食鱼,一牵二翻再三食,成枭而牟,呼五白些,大杀四方,取牟倍胜,至一盘终了。
程语之将手中几根筹全散了出去,叉起双手:“是我输了!
林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今天终于遇到能克我的人了。”
“什么能克你的人?”
王源不知何时已信步走来,伸头看向棋盘战况,击手笑道:“今日倒是开了眼,没想到凌架博戏之峰的语之也会输!”
“可不是。”
程语之无奈道:“我自己都没想到。”
“有道是,莫将戏事扰真情,且可随缘道我赢。
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世间之大,天外有天,语之大可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