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安危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燕姣然轻轻停笔,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笑容像只狡诈的小猫,犀利的目光一把攫住秦渊。
“依朕看,你是时候不早,想回家了吧?”
“说不定,你还在心里偷偷骂朕呢?比如说,蠢娘们,女昏君?”
秦渊被说破心思,仍脸不红,心不跳。
神色焦急,慷慨激昂,道:“陛下!
微臣不敢!”
“您就是借微臣一万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在心底里说上一句大不敬的话!”
“微臣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呐!”
一听这话,燕姣然不由得一笑。
也不咄咄逼人,继续伏案振笔,偶尔伸手翻看卷宗。
鬓边几绺丝柔柔垂落,柔腻白皙的面颊透出淡淡的粉橘色泽。
肌香温润,衬得肤如凝脂。
几乎让人想轻捏一把,再将指尖凑近鼻端。
细细回味。
皇帝的心思秦渊无从揣测,也不知道她是随口说笑,还是真的看透了他的想法。
只见燕姣然掩起一卷奏折,随手又摊开了另一本。
匆匆浏览两行,不由得蹙起蛾眉。
低声喃喃道:“这是谁写的脚注?一笔狗爬字!”
笔往砚上一搁支颐细读起来,一边屈着玉指轻叩桌面:“研些朱墨来。
会弄罢?”
开玩笑,秦渊是什么人,能不会?
当即另起一方新砚,注水细研。
燕姣然拈笔蘸朱,就着簿纸疾书起来。
细缕半袖的宽大袍袖滑落手肘,露出鹤颈般的雪白腕子,笔迹虽然娟秀柔媚,咬着唇低头振腕的模样倒有几分火气。
看来处理这份奏折的朝臣怕是要倒大霉了。
大周的事情,都是先由六部审阅批注,再交由左右丞相批注,最后汇总到天子手上御批是否试行。
即便是如燕姣然这样懒政的昏君,不到十天也能用掉一根墨条。
秦渊还是头一次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看见如此模样的燕姣然。
忽觉她连生着闷气的样子都十分可爱,一点都没有平日的迫人威仪。
心中微微有些动容,对这女皇帝略有改观。
迟疑片刻,他还是下了决定:
“陛下,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燕姣然嗔怪似地抬眸一瞥。
“噗哧”
的笑了出来,旋又低头继续办公,仿佛此事无关紧要,也只能够边写边聊。
“朕不是不回去,而是朕在等人。”
“等人?”
等人行刺?!
秦渊先是一怔,旋即醒悟过来,赶紧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