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大部分字迹都已经被血糊住,只剩几个字勉强能辨认,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大概认了出来。
“人约七夕佳令时”
。
每个字都认识,但拼在一起,郁危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正好段俞这时候靠了过来,郁危将锦囊收起来,索性蹙眉问他:“你知道‘七夕’是什么吗?”
段俞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几人已经抢答道:“我知道!
我师兄说,这是一种在师门里庆祝的节日,关系好的师兄弟间可以过,不过师父只有和最喜欢的徒弟才会过七夕!”
立刻有人反驳:“不对,我怎么听说只有男女才能过?”
“我呸!
你胡说!
我两位师哥也过七夕!”
“我大师兄和我师父也过!”
又是一场争执一触即发,郁危大概听懂了,看向这里唯一显得靠谱的段俞:“他们说的是对的吗?”
一群十几岁的小兔崽子,没一个清楚的,段俞也好不到哪里去,又不想丢了面子,于是故作高深,不懂装懂,正色道:“嗯……是这样没错。”
“说起来,今日就是七夕。”
他说,“还真是巧了。”
郁危一愣:“今天?”
“是,马上要到云方了,你现在回去,正好还能赶上过节。”
段俞提议道,“你师父既然待你很好,不如你也给他准备些礼物,这节日正好是个机会。”
郁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离山几日间都未现端倪的思念被一句话轻易勾起,他想到回去之后,就可以见到明如晦,心情莫名好了几分,说:“已经到了,前面把我放下就可以。”
段俞看了眼驴车不远处的松林,有些奇怪:“前面是昆仑山,山上有结界,我们过不去,必须要绕行的。”
郁危嗯了一声,道:“没关系,它认我。”
“?”
段俞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已经翻身从半人高的驴车上跳了下去,稳稳落地。
郁危站在原地,对他们挥挥手,道别说:“我回山了,之后有缘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形转瞬隐没在结界后。
驴车拉着目瞪口呆的一群少年渐渐驶远,半晌,小胖才颤颤巍巍地开口:“不是?他、他说的山头,是昆仑山啊?!”
“……”
“我没说他师、师父什么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