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表情一变:“没有。”
“噢。”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下一秒,忽地又恢复了笑容,欢快道,“那就好。”
她转过身来,歪着头看了一会儿,把黑眼睛小布偶抓了出来,苦恼地说:“今天给你穿鹅黄色流仙裙、还是蕊粉色流仙裙好呢?”
郁危:“……”
小女孩说:“是要和村里其他人比赛的,你这么漂亮,一定会帮我赢的,对吧?”
黑眼睛小布偶安静地躺在她手心,软软的手脚向下耷拉着,一副脆弱又很听话的样子。
小女孩关上柜门,隔绝了它的视线:“就算你答应了哦,我带你去打扮。”
郁危浑身一轻又一重,还没来得及和明如晦道别,就被放进了竹篮里,晃晃悠悠地出了门,一直到了某处溪边。
林荫下斑驳的树影落在小布偶的脸上,潺潺的水声几乎从头顶流过。
小女孩低声唱着歌,似乎心情格外愉悦,过了一会儿,才把它拿了出来。
她坐在石头上,一边给小布偶扎辫子,一边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感慨道:“真好看。”
顿了顿,女孩又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说:“我最喜欢小布偶了,我做过好几个呢。
有时候它们很乖,有时候却很不听话。”
“我喜欢在它们身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别人才能知道是我做的。”
她有些得意,但很快又气恼地说,“但是每次比赛我都会输,真讨厌!
一定是因为他们不够听话。”
“……现在这个也不太听话了,所以我想换一个。”
女孩歪了歪脑袋,唇角扯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
郁危一滞,脑中忽地闪过昨夜曾经在女人手臂上看到的名字。
——覃约。
原来那只是一个属于人偶的记号。
眼前这个笑容纯粹的小女孩,才是棺材里真正长生不死的怪物。
“我看到你了。”
她摸出一枚染血的、黑色的骨钉,脸上呈现出一种割裂的平静和单纯,“我昨晚看到你了——是你吧?”
黑眼睛小布偶被细嫩的手指死死攥紧,动不了分毫。
高高扬起的骨刺对准了它的头顶,下一秒,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