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说什么也要亲自来接我。”
“……”
其余几人,“谁问你了。”
另一人不甘示弱道:“你这算什么,我师父贼抠门,平常都让我们去隔壁山头蹭饭,还爱面子,出门必须要骑着他那只仙鹤。
我之前偷了他的钱,被他罚去扫了一个月的鸟屎。”
“我师父天天不见人影,把我们散养在山上……”
“还有我师父!
他逼着我们日夜修行,驴都没有这么累的。”
话题越发刹不住,一群人吵得上头,齐齐扭头望向未发一言的郁危,问:“你呢?”
郁危坐在原地,淡淡地望过来。
“我师父一点也不好。”
他没有表情地说,“囚禁徒弟,用锁链关人,罚跪,逼徒弟吃难吃的饭。”
“不打招呼就丢下徒弟一年,总是说谎,骗人,装作不认识我。”
“他很坏。”
郁危面无表情,“我讨厌他。”
“……”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心翼翼问:“那……你要不要换一个师父?”
郁危垂下眼睫,冷酷道:“早晚会换。”
驴跑后一个时辰,一群少年坐在车里,边打哈欠边陆陆续续等到了来接的自家师父。
这边前脚刚走了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白须老者,那边后脚又来了一个驾鹤仙人,拂尘一扔,揪着不成器徒弟的耳朵骂骂咧咧地走了。
郁危抱着困困符,坐在驴车的角落,一边犯困一边目送他们热热闹闹地离开。
困困符乖乖地爬到他手背上,努力摸摸他的头发算作安慰。
郁危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传讯符,脸上始终没有多么在意的情绪,对它说:“告诉椿,我可能要晚点回去了。”
肚子响了一声。
郁危摸了摸,说:“我饿了。”
顿了顿,他又声音很低地说:“想吃蜜枣粽。”
车上已经不剩几个人。
最后一人临走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郁危抬起头,有些不解。
“你不是说想换师父嘛。”
那个少年摸摸脑袋,“我觉得我们师门挺好的。”
嘴上说想换是一回事,真的要换又是另一回事了。
郁危硬邦邦地看着他,打算谢绝他的好意:“不用了……”
话音未落,身后忽然有人温声道:“郁危。”
攥在手心的传讯符不知何时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拢在指间,如同采撷了一束光。
郁危如同骤然被定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睫飞快地颤动了一下,眸底的情绪如同潮涨,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好一会儿,他才迟钝地回过头,看见银发的仙人静立在绚烂无边的春日里,自然地朝他伸出手来,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