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风雨返回客栈,仙尘衣烦乱的心思总算稍定。
顾苍九被他赶走了,他把自己锁在了客房内,想了整整一日。
某种意义上仙尘衣这个人的耳根子还是软的,嘴再硬,行为再强硬,他还是会在旁人求到他那时做出一定的退让。
他对着客房内的窗望了一天,终于还是在夜幕降临之前送出去了一只灵鸟。
指尖牵动灵光,伴着脑中逐渐清明的思路,仙尘衣给楚欣承送去了一只灵鸟。
如今正是好时候,喜国将亡,宗门修士从中和稀泥不把人命当命,楚欣承的身上又有些威望,他是有能力入宗门的,却还会甘愿做散修。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算,楚欣承也是一个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人。
如今的楚欣承也只是缺一个推手。
仙尘衣已经好些年不做称职的老师了,这一日算是重操旧业了。
一连多日的雨天让人心烦,也让仙尘衣的脑子乱成一团,这样繁乱的日子总算在这只灵鸟后被扯出了线头。
找到了线头整理起来就格外的简单了。
当今之计,主要就是喜国的存亡。
仙尘衣通过那护国兽,也大致清楚了喜国国运其实早就所剩不多了。
多年以前这一国国运就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借走转移了,喜国国君上位极早,也正是因为国运衰微,老国君早亡。
如今这位国君本就是年少继位掌国,指望他将一个内忧外患的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是各种情况下的蝴蝶效应了。
但归根结底这整个关系链的最大操手还是宗门修士,仙尘衣甚至还大胆猜测了一下,那个救助楚欣雨的仙医是否也是一个设局者。
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属于宗门修士的局,即便宗门修士已经十几年不曾在这国家真正露面,但在这个国家的根筋脉络上,宗门修士从未离开。
仙尘衣在窗前枯坐一日,专程织了个隔绝声音的屏障,把雨声隔绝掉他才终于也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将事情清楚明了的想明白。
仙尘衣如今的身份不便批判宗门修士的所作所为,但有些宗门所做的只要昭告天下,基本等同于名声扫地。
纵是有人屈服淫威,但若是楚欣承再趁此机会展散修势力,那么仙宗也不是不可撼动的。
仙尘衣想通各个关头,了却了一桩心事,整个人也身心舒畅了起来。
他推门出去,却见夜色已黑,顾苍九的客房内还燃着灯。
想到今日打了那小子一巴掌,仙尘衣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肿着。
一想到白日自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同李当心交流,仙尘衣面皮挂不住了,推门进了顾苍九的的客房。
房间里,顾苍九点着烛火研究着那个玉炉,冷不防迎来了仙尘衣这个不之客,他倒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影响,平静地转过头来看仙尘衣。
“自己把脸治了。”
仙尘衣一推门就扔给了顾苍九一瓶伤药。
顾苍九一转头也正好将伤药收下。
仙尘衣不愿多呆,扔了药就要离开。
顾苍九拿着药看他这风风火火一闯,忽而喊了一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