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处在大堤的急拐弯处,所以是一个事故频发的重灾区。
上了堤的人停下脚步后,必须要仔细地好了过往的车辆,确认万无一失了,才能选择是往西还是往东下堤,抑或是穿道而过继续沿着大堤往北去。
那时沙滩村没有柏油路,通外的路均是清一色的坑坑洼洼土路;下雨天,那才叫个行路难。
这里虽是处在黄河古道内,但偏偏不是沙土地,全是黏腻粘乎的粘土。
这种土质一旦与水混合,再经千百人的踩踏,那更是出奇地粘糊,简直可以和黏胶相媲美。
沾到脚板上,任你怎么摔也休想摔掉那些泥巴。
有时不小心把脚上的布鞋摔出一丈多远,拾起鞋时,上面的泥土仍是结实地贴在四周。
这种时候,光脚走路倒比穿着鞋快捷得多。
那时幸好路上都是泥土,没有其他东西,不必担心光脚走路被异物扎着;现在的路两边,破碎的玻璃渣子、煤渣遍布其中,如果光脚走路还不被划拉得千孔百疮啊
现在出村容易多了。
虽然基本上还是原来的路型,但均是水泥路,无论晴天还是雨天,不必担心泥土的骚扰了。
人们早已感受不到行路的苦不堪言、以及路难行所激起的怒火万丈,叫苦连天,咒骂连连。
程戬上高中后,由于对回家道路的心有余悸,他都是一个多月才回家一次。
基本上都是断了顿,才迫不得已回家去的。
这不,回到家里屁股还没暖热,就被他爸爸支派去给宫大伯家送刚成熟的南瓜。
他不愿去宫大伯家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宫大伯从不给他情面,老是数落他这,教训他那。
他又不能犟嘴打别,还得耐着性子听着,嘴里不时虚伪地应和着“您老英明伟大,教训的是,小的定当铭记于心“,或者心不对口说着“大伯教训的恰当其时,小的以后定当洗心革面,从头再来“他哪怕信誓旦旦地说的都是废话、大话、甚至假话,但为了不拂宫大伯的意愿,他也必须要虔诚地说那些感谢受教以及受益匪浅的感激话语。
宫大伯对他指手画脚地说教,敲警钟,上发条,他知道都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将来有个更好的出息。
他不能把大伯的良苦用心当做啰里啰嗦;他不能狗屁不懂,好坏不分。
不是至亲至之人,谁会对你絮絮叨叨地责骂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他家与宫大伯家非同一般的关系,决定了宫一南可以无所顾忌地指责程戬的任何缺点十几年了,一直都是和和睦睦地你来我往着,从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晴蕾也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
“哥,这个地方就咱两家是亲戚“
程戬总是用手轻轻刮着晴蕾的俏直鼻梁,笑嘻嘻地答道
“那是咱俩家啥关系呀,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亲人关系。
一辈子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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