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有方向,便先跟着媛媛走,他们走了一公里多远,到了一个村子,村口有一块半人高的石碑,石碑旁长着杂草,上面刻着荷花村的字样。
柏坠抬头着荷花村上方盘旋着的黑气,皱了皱眉,村子弥漫着不详的气息,他们逐步走进去,家家户户关着门,静悄悄的,唯有越来越虚弱的猪叫声。
“我们来这种地方搞什么”
顾松义停住脚步,不满的说,“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现在就要走”
他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他和林延不熟,对眼下的桐薄也及其陌生,不安填满了他的心脏,冰凉的指尖还未回温。
柏坠转头咧嘴一笑“行啊,你走,路上碰到意外别怪我们没拦你。”
他身后灰色的天空仿佛成了一块背景布,村庄的红砖墙、坑坑洼洼的地面都成了画布中的景色,青年清秀的脸没有分毫血色,泛着粉色的薄唇往两边扯开,嘴中说着凉薄的话语,犹如没心的神,温柔又冷漠。
顾松义一时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清透又明亮,好似一眼就能透他心底污秽不堪的角落,让他无从遁形。
他的确想转身就走,但他不是个只凭着冲动行事的孩童的,他经历过的事,没办法让他把鬼怪当做虚幻的东西,荒郊野外,他单独行走,危机四伏,而且倘若回到车站,不知道回途的车什么时候才开,他将一个人等候许久。
在这期间,有无数的可能性会发生。
他像一只被掐了声的黄鹂鸟,那张能在情人耳边说出动听情话的嘴,在这一刻没了声音。
林延开口接话“顾少,虽然我和你关系一般,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你现在离开我们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顾松义咬了咬两颊内的嫩肉,林延这句话也算是给他一个阶梯,免得他被柏坠提在上面下不来台,顾松义闭着嘴,没再多说。
六点半了,天色阴沉,和他们下车时没什么两样,他们顺着猪叫声,沿途走了过去。
柏坠在一间土房转角处,到了一片乌泱泱的人,那些人围绕着一处为中心,空气中飘散着血腥味,他背靠着墙隐藏住身形,听着乱糟糟的声音。
难怪一路走来都没见到村民,他们都聚集了在了这处,才清晨六点钟,像是在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
顾松义到这场景,只觉得毛骨悚然,那一块地站着一个村的人,但一个村也没多少人,大多都是些老人,少数两个年轻的站在最里面,一只猪被绑在架子上,两个男人抬着,血液似喷泉一样四处飞溅。
猪已经没了反抗,它下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大桶,此刻里面装了半桶的血,顾松义扶着墙,拳头抵在嘴边,血腥的场面让他胃里翻腾倒海。
风中夹杂着血的味道,林延道“他们后面好像是祠堂。”
后面的红瓦房屋半敞开着门,隐约能到里面摆放着的牌位,因为有人挡着,他们的所在的位置无法到更多。
柏坠了眼,门只开了一条缝隙,挡着他视线的人挪动了一下,他清了那一条缝隙中的场景。
祠堂内光线很暗,地上似有红色的血迹,缝隙太小,没法让他到更多,他了两眼,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
猪血流了大半桶,又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把桶提出来,走到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面前,恭敬的把桶放在他脚边,说“大师,这是今天的份。”
男人声音洪亮,好似是担心灰色长衫的男人听不清一样。
柏坠他们的方向不到灰色长衫的男人,只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大师,柏坠和林延对视一眼,来他们这是误打误撞找到人了。
林延呼吸明显粗重了一分,他手卷缩着,知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机,他按耐下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继续观察情况。
又一道声音响起“知道了,猪提下去,肉就大家分了吧。”
这声音低沉沙哑,喉咙里仿佛含了一口痰,让人听着不怎么痛快,但喧闹的环境瞬间就静了下来,得出来,众人都很尊敬他。
得到大师的指令,两个男人驾着猪从人群里出来,人们让开了一条道,就在这时,灰色长衫男人的脸,暴露在柏坠他们的视线当中。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标志性的圆形眼镜,黑黢黢的,不见他的眼睛,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一只手背在身后,倒真有点大师的气质。
顾松义在见到他脸的那一刻,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他手止不住的颤抖,吃惊的林延,又向柏坠。
只是这两人都没他。
所以,林延说带他来找给他纹符文的人是真的,桐薄也是来找那人的,他是不是都知道了顾松义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灰色长衫没注意到他们,他让人把猪血提进了祠堂,绘声绘色的说“这都是进贡给老祖宗的,只要大家诚心,我定能借助老祖宗的能力,来解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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