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动手,暗门机关却被触动,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林熠闪身避到屋内屏风后,暗门打开,里面两名人走出来,口中说着白达旦语。
“那半死不死的,养在这里一年了,还得伺候。”
“温撒尔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偏偏耐心养着这么个废人。”
林熠听得懂塞外多数语言,猜测温撒尔便是江悔的本名,而曲楼兰半死不死
下一刻,他如黑暗中一只猎枭冲出来,两名守卫猝不及防便被他击倒,屋内又是一片寂静。
暗门打开,墙后出现一间暗室,外间什么也没有,林熠向屋外打了暗号,便抽出冶光剑,进了暗室。
穿过外间,绕过一块屏风,林熠着眼前景象,心底发寒。
室内一块嶙峋巨石内部剖空,做成了一方药池,池中暗沉沉的药汤内,半躺着一个男人。
许是因为日久不见阳光,又被药汤浸洗,那男人皮肤白得几乎透明,面容英俊,双目紧闭,身形瘦削,仰面躺靠在石池边缘,身上裹着件单袍,胸口以下浸在池中。
他起来像是睡着了,林熠上前查,发现他全无意识,虽然还活着,但呼吸心跳微弱得如悬一线,且处于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
林熠第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正是当年在费令雪身边的曲楼兰,当时他们关系还很好,与林斯鸿谈得投缘,未曾想,再见已物是人非。
江悔竟把曲楼兰弄成这个样子。
药池中似有活物隐隐游动,林熠心知其中有古怪,没有妄动。
“姿曜,是他么”
萧桓让笙柳回去,自己从枫庭院内跟了进来。
林熠点点头,萧桓走到池边,查了曲楼兰眼睛和耳后,萧桓抬头说“他体内有蛊。”
“你懂蛊能治好么”
林熠燃起一线希望。
萧桓摇摇头“只是略懂,他所中的同生蛊我恰好见过,他本该早就没命了,是这蛊让他维持现状,人是救不回的。
“不过一日,就找到这里了,当真厉害。”
江悔清亮带笑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林熠心中一沉,手势示意萧桓在内间别动,转身不动声色
走到密室外,见江悔站在房中,身后跟着数名白达旦人。
江悔依旧是一身布衣,柔顺的黑发松松束着,面容精致漂亮,深邃的眼窝内一双深蓝眸子带着笑意。
他略单薄的身形在月色和烛火下显得很轻盈,仿佛只是个天真的少年。
“你把曲楼兰弄成这样,费令雪若知道了,会恨死你。”
林熠倚在密室门边,一身红衣随吹进屋内的夜风微动,脸上没什么情绪。
“费令雪早就不记得他啦。”
江悔摇摇头,脸颊旁垂下的黑发轻晃,笑起来齿白如贝,“我的蛊可以让废人苟活,也可以让费令雪忘掉该忘的人。”
他有着再纯净甜美不过的笑容,却是一条狠毒的蛇。
林熠一挑眉,转念间明白,江悔用蛊清除了费令雪的记忆,以为费令雪不记得曲楼兰。
可费令雪明明记得,只是在骗江悔,与他周旋。
“同你说这么多也没用,既然找来了,就给那废人殉葬罢。”
江悔说完,身后的白达旦人便朝林熠走来,他们各个高瘦,走路安静得诡异,身怀西域武功,实力难测。
林熠一动不动,对那些人视而不见,只冷冷盯着江悔“不如人来齐了再动手。”
江悔似乎不屑再与林熠说什么,打算直接离开。
聂焉骊却恰好带着费令雪跃上小楼,身后紧随而来一名白达旦人要冲上来抓费令雪,被聂焉骊闪身一剑格开。
那白达旦人被击得退了几步,又见屋内的江悔,慌忙道“主人在下该死,没能守住费公子”
“江悔,你把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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