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顾长明结束南江事宜,返回东临。
与苗永分别前,两人对江同饮。
苗永此刻惭愧又惋惜“是某太过孟浪,冒犯了顾大人,望顾大人见谅。
此次救灾,非顾大人不可成事,某见识短浅,今日分别,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顾长明一个大包袱放下,又端起那儒雅之气,也好说话许多“苗大人客气了,同在官场,意见不合是是常有之事,苗大人无需介怀。”
此刻气氛正好,苗永却着楼下往来百姓黯然伤神。
“虽然灾情已止,但是今年四郡缺粮,又该如何度过。
虽然东临义商们一力压稳粮价,但越到秋收,粮食紧缺,只怕百姓苦不堪言,今年又要饿死多少人”
苗永说着说着怆然泪下。
顾长明饮下一杯酒,试探道“朝廷赈灾,以钱粮救人。”
苗永连连叹气“顾兄不知,国库是真没钱啊一有点钱,不是送去南边,就是送去北边,打仗吃钱啊”
苗永虽然在救灾这事上表现平平,但是作为整个大周的钱袋子管家,说到这笔大账,可以说整个大周都没人比他更清楚。
顾长明笑了笑,给苗永斟满酒“苗兄,若是这四郡之赈灾粮,我东临出了,如何而且今年加上去年,两年的粮税,”
酒杯推到苗永面前,“顾某也一并奉上。”
“你如何”
苗永一愣“顾兄莫要戏耍苗某人”
“我顾长明从不夸海口。”
苗永立刻在心里打起算盘,这一算笑出声“还说不是戏弄我,若是你东临以一郡之力养活四郡,还能缴税,不是你顾大人一粒米不给百姓留,就是东临短短一年,耕田扩大四倍。
怎么可能”
“如何不可能”
顾长明高深莫测。
苗永也肃然起来“你真没有说笑”
“苗兄去东临一便知。”
苗永想起在南江土地上大发神威的典林耧车,确实是利器,这便信了六分“某明日也要回京述职,不能去东临亲眼所见,实在遗憾。”
两人推杯换盏至深夜,才各自回房。
第二日,顾长明坐上渡江的船,正要开船时。
“顾大人等一等”
“苗大人你不是回京城了吗”
苗永苦笑,他今早正要动身,京城一道旨就到了他门口,要他亲自去东临,接袁妙心归京。
顾长明听闻,心思几转,这是要拿袁妙心当刀使啊
昨晚还引为知己的两人,大梦一醒,如今并肩站在船头,却是各怀心思。
“先生,咱们到家了”
典林从小到大,头一次这么思念父母。
袁先生笑笑,在袁宅下了车,让林介崇送典林回家。
“可是袁先生小人们恭候多时”
袁宅门口几个不知谁家的仆从热情的迎上来。
袁先生皱眉闪身绕过“离我远点,不动腿不会说话”
“是小人失礼,先生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