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他就停步在周霭面前,视线根本没往后面那群人身上放,他停留的时间也并不长,像是单纯过来给周霭送顶帽子和水。
鸭舌帽稍长的帽檐挡住周霭的脸,陈浔风微弯着腰,他自己调整帽子后面的松紧带,着周霭的动作,陈浔风下意识抬手,帮他将耳边的一缕碎发压了压,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刚刚在食堂才想起来,前段时间热,这帽子我一直放在包里,”
陈浔风收回手,着周霭“你戴着还挺合适的。”
帽檐下,周霭平静的垂眼着面前的男生,他没有任何表示感谢或者接受的回应,但他也没有拒绝或者不喜欢的态度,这在陈浔风来,已经非常难得。
他失约、他迟到、然后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周霭本来又是个自我封闭意识很强的人,周霭的愤怒集中在那巴掌,之后就是淡,周霭不再生气,但也没有其他强烈情绪。
所以现在周霭没有抗拒他的接近,陈浔风已经觉得是周霭足够心软。
陈浔风还有其他事情,他着周霭戴好帽子,然后说“那我先走了”
周霭顿了顿,然后着他轻点了下头。
着眼前的周霭,陈浔风不由自主的放缓声音和情绪,他轻声说“好。”
然后才站起身,走之前,他随便扫了眼后方挤在帐篷里的人,他在找那天1班过道里偶然擦过的男生,他在某些方面总会过度敏感,他将那个人的脸记得很清楚。
帐篷后面几乎没有人与他对视,察觉到他来,所有人都避开了,陈浔风来回了两遍,但并没有见那个人。
他最后又低头了眼坐着的周霭,才转身抬步离开。
下午四点,操场上的声音突兀变大,周霭的思绪短暂从手上的里抽离,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后知后觉的感到身边空了许多。
很多人拥向操场的东南方向,周霭听见校内广播里传来的最新讯息“高一年级男子3000米参赛选手检录完毕,比赛即将开始。”
周霭偏头,向东南方向,但从他的视角,只能见拥簇在起跑位置上密密麻麻的学生,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恍惚听见女生尖声叫着陈浔风的名字。
枪声在空中炸响,那处传来更大声的激动哄闹,围在那边的人群也开始动了。
除了跑道上的参赛运动员,操场内圈的绿茵场上还有许多学生陪跑,所以运动员动起来的时候,像是连锁效应,操场上的人也开始随之流动,远处的人都能时刻定位到运动员们跑在操场的哪一段。
某个时刻,周霭面前这截跑道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大,周霭的眼神压在帽檐下,却在抬头的瞬间,就透过人群见最外面的陈浔风。
陈浔风跑在长跑队列的中间位置,跟着他“陪跑”
的人是最多的,男男女女都有,他跑在最外圈的红色跑道上,露出来的侧脸没什么表情,迈步轻松,不疾不徐。
周霭要收回视线的时候,陈浔风却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侧过头来,陈浔风的眼神很安静,也很直接,他安静的从喧嚣中向了周霭。
3000米长跑,要绕400米的操场跑7圈半,陈浔风路过周霭面前7次,经过时他侧头过来7次。
圈数越大,跑到越后面,不管是运动员还是陪跑的人,掉队的人都越来越多,但陈浔风在长跑队列里的位置却在稳定往前靠,到最后一个400米时,他前面只剩下一个运动员,他身边稳定陪跑的人也只剩下6个男生和1个气喘吁吁的女生。
周霭对那个叫赵悦的女生有些印象,前两天她在食堂里望着他发愣,前桌也曾传给他纸条,据说她是陈浔风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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