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姜上前道“奴送夫人出去。”
谢舒回到自己屋里,一整天都心神不定的,到了夜里二更时分,谢舒本以为自己今晚又要独守空房了,却不想孙权推门进来了。
夜里风寒,孙权穿了一身暗红螭龙纹大氅,领边镶着黝黑的紫貂毛,衬得一张玉白无瑕的俊面愈发清朗秀澈。
他进门带入一股寒风,谢舒原本已被火炉熏得有些昏昏欲睡了,被风一扑才清醒过来,抬眼对上孙权一张笑吟吟的脸,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孙权脱下大氅随手抛在衣架上,过来拉着谢舒坐下,道“昨夜也没跟你打声招呼就没过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来你。”
刮刮谢舒的脸颊道“夫人生气了没有”
谢舒道“不生气,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么晚了,你吃过饭了么”
孙权道“吃过了,方才在裳儿屋里吃的。”
谢舒问道“袁姐姐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软禁起来今早我出门见她的院外守着好些侍卫,吓了一跳。”
孙权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道“你害怕了你今天去过裳儿了么”
谢舒道“过了,后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去我不是让你好生哄哄她么怎么如今竟闹成这样了”
孙权抚着她的背,叹道“我是去哄她了,奈何她不领情。
昨夜我去她房里陪她,谁知竟发现她用避孕化精的汤药兑水洗澡,我一怒之下便把她软禁起来了。”
孙权说着又愤愤地蹙眉,怒道“真是不像话”
谢舒伏在他的胸前抬头他,道“会不会是弄错了你是怎么发现她用药的”
孙权道“没有错,我亲眼着她把药倒进浴桶里,今早又请卓医倌来验了药渣,确实是避孕化精的烈药。
她跟了我这么久却一直没能怀孕,其实我心里早就犯嘀咕了,谁知道”
孙权气得胸膛微微起伏,谢舒替他抚了抚心口,担忧道“那你会惩罚袁姐姐么”
孙权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罚她干什么我早就被她气得没脾气了,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惊讶。
只是卓医倌说那药太烈太毒,我总不能由着她作践自己的身子,只好派人住她。”
谢舒道“那你打算软禁她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孙权抬首望向窗外,冷冷一笑“到她怀孕为止。
从前我就是太纵容她,什么都由着她的性子来,把她惯得无法无天的,今后我得好好给她立立规矩才行”
谢舒揽紧了孙权的腰,黯然叹道“你们何必如此互相折磨”
孙权低头着她,替她将散落在鬓边的几绺青丝掖到耳后,道“这事你不必管了,安心做你的将军夫人就是,你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给我生个臭小子,好让咱们江东后继有人。”
谢舒嫌他没正经,推开他坐直了,孙权笑道“咱们是夫妻,生孩子乃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可害臊的今日我若不催你,来日娘就会催你,到时你的面子更挂不住哩。”
谢舒不服气地冲他皱了皱鼻子,孙权见她淘气,伸手想捏她的鼻尖,谢舒连忙躲开了。
孙权不肯轻易放过她,把她抓进怀里,使劲捏了一下,捏得谢舒小巧的鼻尖红彤彤的。
谢舒疼得叫了起来,孙权这才笑了,道“对了,明日是十月二十,你是不是又该去孝廉府望母亲和大嫂了”
谢舒点点头,又叹道“本以为我搬来了将军府,从此侍奉母亲和大嫂就近便多了,谁想才没过多久,母亲和大嫂便又搬走了”
孙权笑道“夫人辛苦了,明日我告个假,陪夫人一起去孝廉府吧。”
谢舒惊奇道“明天你没事么”
孙权道“怎会没事自从我当上了讨虏将军,每天的事多得忙不完。
但我答应过你要出面向大嫂求情,让你抚养绍儿,何况你又这么乖,从来不催逼我,我也得说话算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