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掩饰得宜、努力拐着弯子表达不满,对于夏归晔而言也确实颇为得趣。
倒不是说夏归晔将靳明安当做乐子,只是靳明安实在不是个耍心眼的料。
他适合直来直去、以力破巧,也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然而,当靳明安因旁人吃味时,却不会直接对夏归晔说出来。
他会端着一张凛然面孔,义正言辞地在夏归晔面前说些拐弯抹角的酸话。
但他那样直率的性子,再是努力拐弯抹角了,对于心有八窍的夏大少来说,依旧是一戳就破、一眼分明。
夏归晔并不觉得靳明安这点失败的小心思有什么不好,反而因此觉得他钝拙得颇为可。
每每这时,夏归晔便会不由自主地对他的挚友生出些许细微的怜感来。
这十分难得。
“怜”
这种情感,多是年长者对年幼者产生的。
夏归晔和靳明安是同年所生,只在月份上有先有后。
算起来,靳明安才是他们之间较为年长的那一个。
尽管往常相处时并不多么在意这几个月的大小,但夏归晔总归不会将自己放在年长者的身份就对了。
只有在一眼穿靳明安失败的小把戏时,夏归晔才会极其罕见地有种怜意。
而眼前的小皇帝
这回是真的比他小了。
夏归晔想到这里,不由得对小皇帝多了几分包容,便温言道“我不曾惦念那些舞姬,只是陛下问起来,才顺口一提而已。”
段明安感觉自己似乎被哄了,心下有些雀跃,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皇姐呢还有云羌大汗,今天都穿着婚服吗是我们大宁的样子,还是云羌的样子”
“长公主殿下一身红装。”
夏归晔顿了顿,了眼裹着红披风的小皇帝,笑着说,“就像陛下现在这样,全身上下都是红色呢”
这个并不十分妥当的类比让段明安一下子红了脸。
被比作新娘的小皇帝又羞又恼,气哼哼地瞪了夏归晔一眼。
夏归晔却浑然不觉,到他双颊绯红的样子,反而若有所思地补充了一句“啊,倒是没有像陛下那样害羞脸红,长公主殿下今日的神色可有些冷淡呢”
“你”
这不是在说他比皇姐还像是要嫁人的新妇嘛
简直混账
摄政王若是半点遐思也没有,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他这话分明是在在
段明安心中恨恨地想,要是摄政王真的是无意间这样讲,那可就太气人了。
一个正经人,会这样说话吗
绝对是故意的
得出这个结论后,段明安给自己壮了壮胆,一咬牙,猛地拽住了夏归晔的衣襟将人往下扯。
夏归晔不妨他突然的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段明安就趁此机会,大着胆子往那张说着混账话的嘴亲了过去。
被偷亲了个正着的夏归晔
一直沉默旁观的001
啊啊啊啊啊啊啊
锁了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