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里,让谢家整个生活迈上一大步的时候就是她三岁时,谢家大嫂刚被诊出有孕,谢江又刚在私塾拿了几次头名。
原主那时候没提分家,也老老实实搬到了柴房居住,整个谢家在外人来依然是偶有矛盾但大体和谐的一家。
谢母抱着福宝在外溜达时,在村口路边捡到了一个荷包,因为福宝的坚持,谢母顶着村里人不理解的眼神抱着福宝在村口站着等,一直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了一辆马车。
到这时候,村里人才知道,那荷包竟然是县令师爷的夫人回乡探亲时落下的。
也是靠着这个荷包,不仅福宝和谢母在县令师爷乃至于县令面前挂了名字,连谢江都备受青睐,几次被邀请去县令府。
这件事被村长和县令宣传成了好人好事有好报的典范,也让谢家的好名声传播开来,有了官方背,整个桃花村几乎都没有人会跟谢家过不去。
谢景当然不能让这件事再次发生,毕竟,如今他跟谢家算是半撕破了脸,但是堵不如疏。
与其每次按照原主的记忆先谢家人一步,不如自己创造机会。
再说,他对于福宝的作用实在是不敢小觑,恐怕前脚他拿走了这个机缘,后脚老天爷就会再给她一个机缘。
因此,他在意识到村长对自己的友好后,很快就有了决定。
在第二天,江泽奉村长的意来给自己送杂物时,有意无意地拿出了自己准备了一晚上的东西。
他在地上随意画着设计图,然后在对方试探性地问时,简单说了自己的构思。
曲辕犁在整个农耕社会的地位不言而喻。
江泽是读人,但同样也是农家子,这样一个耕地工具的出现果然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谢景介绍说是自己想出来的一个犁地工具时,更是惊诧。
“这算是”
他着地上的整个图,有些迟疑,“曲辕犁”
他这名字是根据现有的直辕犁而来,图上的工具着虽然有别于直辕犁,但是又有相似之处,只是在细微之处又有改变。
谢景都没想到,江泽竟然如此敏感。
他简单给江泽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改动,江泽更加激动。
即便谢景略显谦虚保守地说“这目前只是构思,之前在家里实在是没有时间,一直也没做成,还不知道具体效果怎么样”
江泽还是有些兴奋,他或许是意识到这是一项重大的改变,又或许只是觉得有意思,旋即便开始督促谢景加紧做成。
之后,谢景不管是想收拾家里还是想去地里做活,江泽一概是拍着胸脯把活揽到自己身上,然后催促谢景快去做木工。
也好在,江泽性格好,人品好,他虽催促着谢景赶紧做完,但话里话外并没有半点想将曲辕犁的功劳归到自己身上的意思,反而是一门心思想着谢景能借此改善一下生活。
这样的少年,饶是谢景一开始是抱着目的接近,在日渐相处中也不免更加真诚,两人的相处反而更加自然。
秋意渐浓,谢景算着日子支走了江泽,一个人来到了村口。
他着路边明晃晃的一个荷包,有些失笑。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在想福宝的好运气究竟会有多大的作用,如今着这明晃晃丢在路中间的湛蓝色荷包,这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天爷几乎是追着喂饭到福宝嘴里了。
他想得的确不错,就算是他能抢先这一步,后面也不可能次次抢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