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卿走进马车,坐姿端庄,说道:“林医师,我带你回将军府。”
马车缓缓驶离。
路旁的酒肆三楼,祁承翊凭栏而立,指腹轻轻摩挲酒杯边沿,视线越过车窗,远眺女子天姿国色的侧脸,幽幽地淡声道:“啧,真是个好人……”
“人不可貌相,现在瞧着是好的,恐怕日后就不一定了。”
沈淮序不置可否。
祁承翊眼底一片凉薄绝情,意味深长道:“你说她这样一个光明伟岸的将门嫡女,竟然会和我这样的人联盟合谋。
于她而言,是福是祸,是自作聪明,还是引火烧身?”
“毕竟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利用完就杀。”
……
清竹院。
林樾舟望闻问切,为病中高热的扶子珩搭脉,他平眉皱了皱,又舒展开来,随后又紧锁额头。
这番细微表情……
看的扶云卿心里略有些焦躁,但在弟弟面前,还是稳住了情绪:“林医师,屋外详谈。”
避开扶子珩。
扶云卿问:“我弟弟病情如何?腿疾是否能治?若是能治,又有几成把握?”
“二公子瘫痪四年,从前给他治疗双腿的医师太过废物,以至他旧疾未愈又添新病,照这么误诊,不出一年便会病猝。”
一语惊醒局中人。
误诊、不出一年便会病猝……
前世扶子珩确实是这一年病死的。
扶云卿眸色阴沉如海面风暴,脑中浮过袁氏的脸……
林樾舟见扶云卿脸色凝重,旋即话锋一转,活跃气氛道:“这病情错综复杂、凶险要命,但对我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不出三月,二公子便能健步如飞,甚至不耽误他明年开春的武举科考。”
扶云卿眼中一亮:“当真?”
“我林樾舟说话,自然当真。
若你不信,我们便以半月为期,半月,我能让二公子双腿恢复知觉。”
林樾舟说话信誓旦旦,扶云卿按捺住内心激动,点头道:“可以。”
“不过我还需要一人,替我打杂活。
毕竟我这双手施针久病、极为贵重,干不了别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