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多活了几十年,盛婳看待这个时候尚有些青涩的祁歇就像看着比自己小一个辈分的弟弟,下意识地想迁就他。
她百无聊赖地撑着脸,看窗外不断更替的风景。
月如镜新磨,带着泥土气息的晚风扑面而来,盛婳的心里却在计划着该如何安排好祁歇。
第5章否认
思虑良久,盛婳决定让祁歇伤好后以伴读的身份呆在自己身边。
一来方便看顾;二来没人比她这个当过女帝的还清楚朝堂上的那些老臣有多难缠,在公布身份前,他必须先习得文韬谋略,有真材实料在身,届时才能叫人无可指摘。
而且,伴读这个身份也有利于他慢慢捡回自己的知识,学习到更多东西。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当下局势不定——朝廷表面看上去虽是一派平和,但实际上暗流涌动,以太后之弟、当今丞相程言寒为首的党派势力盘根错节。
而祁歇被掳走之后就一直处在打打杀杀的单一环境里,很可能还不懂如何察言观色、拨乱反正,若是贸贸然现于人前做回皇子,说不准会招致杀身之祸。
别的不说,他那位冷心冷肺的父皇决计不会救他。
所以,把祁歇放在公主府、暂时远离权力中心才是最保守的做法。
但这样也会带来一些潜在的风险。
虽然时隔多年,皇帝未必认得出自己这个失踪已久的儿子,但不代表不会被有心之人留意到。
如果提前暴露了祁歇的身份,私自拘留皇子的盛婳就是多受宠也免不了被判罪定刑、关押入狱的下场。
因此,将祁歇身上携带着的那块玉佩——上一世也是她发现他身份的媒介暂时扣留起来才比较安全。
这样想着,盛婳便将目光放回了在颠簸旅程中陷入梦乡仍旧将剑紧紧抱在怀里不撒手的祁歇身上。
许是宿二的药有助眠的效果,此时的他虽然还是防备的姿态,但那双如画的眉眼已经趋于舒展,不难看出他已然卸下了一些警惕心——毕竟这方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他只有看上去娇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盛婳。
而他也一定看出了盛婳对他并非存有杀心,否则她根本不必特意救下他。
这番姿态倒叫盛婳的心思活络起来:与其等他醒来又变成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若就趁现在他虚弱无比的时候下手为强?
于是等到马车行驶到平坦的官道上,车内渐渐稳当,盛婳便站起身来悄悄挪过去。
祁歇仍在熟睡,半点也没注意到她鬼鬼祟祟的动作。
从车窗外洒入的月光映着他俊秀的面容,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根据影视剧的一般规律,重要的物什都会被放在心口处严实护着。
于是盛婳屏住呼吸,伸出手先摸了摸那里,没感觉到有什么硬物的存在。
见祁歇没反应,她又将手伸向了他的腰间,动作一轻再轻。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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