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树旌拍了拍身侧的石椅:“来,正好明日我也要走了,今天来个不醉不归!”
这些时日,崔树旌得空就来公主府串门蹭饭,已经养成了不请自来的好习惯,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盛婳落座,问他道:“今日怎么没在宫宴上看到你?”
崔树旌握着杯盏,挠了挠头:“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我爷爷没有收到宫中的邀请,我想去也去不了。”
原来如此。
原来在这时候,皇帝对崔家的防备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
盛婳心中微微一叹,给崔树旌倒了一杯清冽的果酒,拍了拍他的肩:
“喝吧,喝完好上路。”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好好地来给你庆生,你反而咒我。”
“这不是提前祝你一路顺风么。”
“哼,说的好像以后不再见面了一样。”
崔树旌抿了一口酒,不满道:“你明天还是得来城门口送我。
这是你当初亲口答应的,不许耍赖。”
“好好好。”
“喏,”
崔树旌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古朴的长形盒子:“送你的,打开看看。”
盛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婉约清丽的玉簪,质地温润生光,一见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料子。
崔树旌的耳尖悄悄红了:“我不懂女儿家之物,这是我在我母亲的库房里随便挑的。”
说着,他偷觑了一眼盛婳明显出神的表情:
“怎么,不喜欢吗?”
他有些急了,又变着法似的从袖子里一连掏出好几个盒子:
“你要是不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个预备的……”
“我喜欢的。”
盛婳回过神来,有些无奈地把他拿出来的东西一一塞回去:
“谢谢你。”
她只是想起,上一世,崔树旌也送过她这样一支簪子,没过多久,就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咱俩之间说什么谢啊……”
话是这么说,崔树旌还是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
“来,我给你戴上。”
两个人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扯皮了一会儿,崔树旌看着豪气干云,其实酒量小到不行,几杯果酒下肚已有些上头,微红的醉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跟公主府里大部分人都熟络了:
“哎,你府里那个……嗝……之前经常赶我走的暗卫怎么不见了?”
盛婳想了一下:“你是说宿四?”
“对。”
盛婳心道现在人家在跟弟弟相认呢,她可不好去打扰,她往崔树旌嘴里塞了一块炸鸡排:
“我有事交代他去做。”
“哦……”
崔树旌又追问道:“那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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