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日,妹妹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秦王妃摇摇头,语气中满是心疼。
只听身后杏花哽咽道:“姨娘这两日,泪都流干了,王妃您看她眼睛里,全都是血丝。”
秦王妃点点头,轻声道:“叫小丫头们拿水来给辛妹妹擦洗一下,杏花你也去收拾收拾,你们主仆两个额头上这伤也不可小觑,须得好好处理。”
“我们倒是无妨,现在关键还是少爷和姑娘……”
杏花不等说完,就见秦王妃来到辛念对面坐下,将手中盒子递过去,轻声道:“这是我爹留下的独家治伤寒的方子,从前也不知救过多少人。
我爹离世后,听说也有人找到我家寻这药方,可那方子家里没有,是在我这里。
前儿六仔和丫丫落水,我料着会有一场风寒,仿佛鬼使神差一般,便趁着无事做了这几颗药丸,只因为药性烈,不敢轻用,我想着风寒也不至于就要了命去,太医们想来是能治的,谁知到今日,竟成了这个样子,既如此,倒不如冒险一试,万一有用呢?妹妹说是不是?”
辛念起初只是呆呆看着秦王妃,但很快,随着这些话的信息被消化掉,她脸上神情渐渐变了,忽然一把夺过那檀木盒子,仿佛盯着救命稻草一般,喃喃道:“姐姐说……这……这是药?可以救……救六仔和丫丫的药?”
“能不能救,我也不好说。
但这药对伤寒的确是有奇效,尤其像六仔和丫丫这种,我看他们面色潮红无汗,体内必有两股极寒极热之气相撞,方如此凶险,恰恰和我这药相合。
总之到这个地步,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若非如此,我还真不敢就把这药拿出来。”
说完见杏花还站在原地,便对她说道:“既然你还在,便去取几条手巾,再打一盆热水来……”
不等说完,就有两个小丫头进门,一个丫头手里端着盆热水,另一个手里是手巾和胰子。
杏花忙接过来,问秦王妃道:“这些可以吗?”
“好吧。”
秦王妃看看辛念,知道这会儿她也没心思洗脸,且那伤口也要妥善处理,于是便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摆放着两溜一共八颗龙眼大的朱红药丸。
辛念便觉着一阵清凉微香扑面而来,见秦王妃示意荔枝洗了块手巾,她接过来,试试温度后,用手巾将药丸包裹,然后揭开被子,见足足盖了三层,便摇头道:“不妥,幼童之体,又值病时,本就虚弱不堪,哪能受得了如此重压,杏花,你把上面两床被子撤下,留一床即可。”
“可是他们嚷着冷。”
辛念连忙解释。
秦王妃温言道:“且用了药再看,这会儿便觉着冷,也不是多添衣盖被就有用的。”
一边说着,就揭开丫丫的衣裳,将温毛巾包裹的药丸放在她一侧腋下夹好。
接着如法炮制,又在六仔腋下夹了一颗。
辛念还是头一回看到这种方法,因诧异道:“这是……外用的药?”
“本是内服的,不过药性猛烈,我做药的时候,考虑到六仔丫丫年纪幼小,承受不住药性,便故意做了这么大的丸子,此时以温热毛巾包裹,遇水慢慢化开,透过皮肤进入体内,层层递进,方能慢慢中和极热极寒之气,若这两股气息平了,便有救了。”
“那这……皮肤也能吸收药性吗?”
杏花忍不住问。
只见荔枝点头道:“当然。
用药无非内服外敷,那外敷是通过什么起作用?不就是皮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