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日便要拜师,又因下午的时候杨天河心里装着事,所以等到一家人晚上出去遛食的时候,提起明日拜师之事,才用力一拍脑门才猛然想起来,他们到现在拜师礼都还没有准备想着如今的时辰,杨天河是整个人急得原地打转。
“爹,你怎么了”
杨兴宝疑惑地问着停滞不前满脸焦急的杨天河,司月也同时了过去。
“拜师礼,司月,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像大儒那样难得的先生,愿意教小宝,这在杨天河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他这个当爹的也是万分的高兴,谁曾想竟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难道是第一次独自面对这么大的事情,所以,他才会有所遗漏。
“你想准备什么”
明日究竟是不是吉日她不知道,不过,以两位大人将拜师仪式安排得这么紧,恐怕也有清他们家里的情况,不希望他们大出血的缘故在里面。
杨天河想了想,他们家里真正拜师的就只有二哥和老五,想着当初老五拜师时准备的东西,开口说道“至少要有芹菜,莲子,枣子,红,桂圆,还有干瘦肉条,这些东西也就是图个寓意好,再说,再贵的,以我们家的情况也买不起。”
他哪里知道,当初杨双吉还偷偷封了一个十两银子的红包。
他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的,不是他不愿意给小宝准备厚礼,只是他们家的情况那两位大人也在眼里,他们硬是打肿脸充胖子反而不好,再说,杨天河愣了愣,想到这里,认真地着杨兴宝,“小宝,明日拜师之后,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无礼,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王大人就像是你第二个父亲一样,你要尊敬他,听他的教导,好好读,将来你师傅老了之后,你也是要孝顺他的,知道吗”
“恩,”
许是杨天河难得这么板着脸跟他说话,杨兴宝将这话记在心里,用力地点头,“放心吧,爹,我知道的。”
比起杨天河说后面的那番话,她更意外前面关于拜师礼的那段,在她的眼里,杨天河多少是沾染了些杨家死要面子的秉性,如今能这么说,难道是上次在衙门前的经历让他改变了一些。
摸了摸杨兴宝的脑袋,司月对着杨天河说道“你也别着急,明天你和小宝早些去城里,这些东西都不是稀罕物,很容易买到的。”
“恩,”
杨天河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那我明天一早就去王大哥家借牛车。”
想到这里,眼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他们借车实在是太频繁了。
“不必,”
司月摇头,她不是没想过要买牛车,这样他们进出县城方便,可不说现在买了没地方放,她也不想便宜杨家人,“拜师讲究诚心诚意,小宝,明日你要从家里走到县城,能行吗”
“能的。”
杨兴宝点头,去了那么多次,他知道县城距离他们村子并不远,他肯定能走着去的。
“呵呵,还是你想得周到。”
杨天河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吗,笑呵呵地说道。
等三人回到杨家院子时,除了他们西边第一间房有亮光之外,杨家其他房屋都黑漆漆的,至于那些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他们也管不了,明明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可在不知不觉间杨天河与杨家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躺在床上的三人又说了好一会话,杨天河才熄了灯睡去,第二天,一家三口早早地起床,吃过早饭,司月扔给杨天河一套湖蓝色的衣服,普通的样式,没有任何的花样,质地却是细棉布,也是杨天河所穿的衣服中最鲜亮的颜色。
“这是”
捧在手里,杨天河有些意外地问道。
“给你穿的,昨天下午你又不是没见,我赶着做出来的,快点去穿上,”
司月并没有回头,而是蹲着身子给杨兴宝穿新衣服,“即使是这个拜师礼王大人说不会请人,只是简单的举行个仪式,可到底是我们家小宝的大日子,你这个做父亲的在一边观礼,总不能穿得太寒碜了吧。”
“恩,是这个道理。”
虽然还是有小宝的原因在里面,可想着这是司月亲手做的,杨天河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喜滋滋地去了床脚那一头,用深色麻布隔出来的小间。
是喜事自然要穿喜庆一点的衣服,着杨兴宝一身淡紫色的小袍子,胸前司月给绣了一朵蓝色的牵牛花,喇叭口像是笑开的嘴,脚上是同色的布鞋,脚面上也有两朵小小的牵牛花,“小宝,走走,让娘亲。”
“恩,”
穿着新衣服的小孩也挺高兴的,笑眯眯地在司月面前来回走动,随后,偏着脑袋问道“娘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