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晚着急过去,冼兵在后面叮嘱他:“开车小心!”
他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及至他赶到派出所,墙上的挂钟已是十点。
他呼吸乱糟糟的,进门口,望见勾着脑袋抓头发的陈萃,人没事,他松了口气,继而又看到陈萃衣服上的血迹,心突地一下跳到嗓子眼。
几乎是冲过去陈萃跟前的,陈萃被他一把拽起,上下打量。
他听见陈萃说:“小晚,我把宁可给捅了。”
他怔住,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正盯着陈萃脖子上的掐痕,陈萃补充,轻飘飘地:“我说我是出于自卫。”
武成晚直觉他被吓坏了,问:你呢?哪里受伤?
顾不得场合,武成晚抱住他,额上隐隐冒青筋。
陈萃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因为他说,他感兴趣的是你。”
旱雷疾驰,武成晚有一瞬的耳鸣,天地好似被拉成一条直线,他要消失在黑暗里面。
陈萃下班的时候是没有碰见宁可的,不凑巧的是那天他车胎瘪了,这种事发生的概率约小于他买彩票能刮到一千块,可就是发生了。
买的时候就是二手,陈萃有一个备用车胎,在后备箱,工具也有,就是不会换。
他先给保险公司的人打了个电话,可能是下班别人没接到,他打第二通电话那会儿,宁可出现了。
宁可在外面租房子,这条路该是必经之地。
他单手插兜,流里流气的走过来,看了眼,说他能换。
陈萃瞧他蹲下去作业,知他说会换不是假话。
那一刻,陈萃望着他手臂上的机油,已经要对他改观了。
换完车胎,两个人去路边摊吃了顿烧烤,宁可喝了几瓶啤酒,微醺,要陈萃开车送他回家。
陈萃没多想,答应了。
宁可住的地方很偏,房租应该便宜,陈萃以前也住过类似的,能明白。
这种地方电线走的不同寻常,偶尔耷拉下来,垂着在黑夜里极是骇人。
一开始,陈萃并没有下车,宁可像是一头载下去了,陈萃不得不下车去查看。
乌漆嘛黑的巷子连路灯都是坏的,陈萃弯腰把宁可扶起来,宁可反手把他拽倒,天旋地转,陈萃害怕的心脏都有些不舒服了。
他怕宁可对他做什么。
“你喝醉了。”
陈萃提醒他,希冀能将他从身上掀开。
宁可借着酒意,说:“才几瓶,醉个屁。”
“起来。”
陈萃不愿意的推他,后怕,手上使了力,宁可真被推动了。
然而接下来,陈萃才知道他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
宁可抓着他头发,狠狠贯在地上,陈萃眼前一黑,晕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宁可趴着看他,薄薄的月光像是共犯,陈萃从宁可眼睛里看到轻蔑,鄙夷,真正的看他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