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禹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这个人和他相识以来,一口气说过的最长的话了。
也是这个人第一次,用带着怒气的声音和他说话。
感觉心脏有点发麻。
就如同有微小的电流在一瞬间窜过一样,有种难以形容的麻痒与酸疼。
反手扣住君言疏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掌心,林禹开口“所以”
“所以,”
察觉到了林禹的动作,君言疏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告诉我,”
他这么说道,“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就不需要他去进行思考。
此时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更需要什么。
“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
大抵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君言疏无意识地勾了下被林禹握着的手指,与林禹略微错开的双眼当中也浮现出些微的羞赧来,“我可以让你任性。”
哪怕这段关系只存在于尚未耗尽的倒计时中,他也不想就这样坐在这里,任由这个人独自去面对那本该早就被斩断的过去。
“不管什么要求,”
君言疏的话音落下之后好一会儿,林禹才收紧了与他交握的手,出声问道,“都可以”
君言疏下意识地就想点头,但在到这个人的眼睛的时候,他陡地就想起了这个人之前的那些言行,顿时就变得有点犹豫起来。
“你先说。”
沉默了片刻,君言疏做出了折中的选择。
只是,他的表现似乎让林禹感到有些不满。
“是你说,可以让我任性的。”
明明还是那种缺乏起伏的语调,但君言疏却愣是从中听出了委屈的意味,弄得他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丢丢的罪恶感。
了一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人,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君言疏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我也没说不可以。”
所以说,找的对象长得太好,其实也是个问题。
在很多事情上,还没开始争论呢,就感觉自个儿先气弱了一截。
然后君言疏就到林禹牵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两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与他额头相贴。
“说喜欢我。”
不论是表情还是语调,这个人都总是跟不知道怎么调整似的,显得格外的平淡无波,但每一回对方说出这种撒娇一般的话语的时候,君言疏却总是无法克制地联想到以前自己在老家养的,那只足有半人高的大金毛。
总是凭借自己的个头和体重的优势,重重地把他压在沙发里,然后钻到他怀里拱来拱去地乱蹭。
明明这人的标签上写的是“猫系”
来着。
就是稍微走了这么一下下的神,君言疏嘴里条件反射地就重复了一遍林禹的话“喜欢我”
但话才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着眼前略微拧起了眉头,试图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高兴的人,君言疏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感觉更像了。
他简直想伸出手,去揉一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想起了林禹刚才的要求,君言疏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我、我喜欢”
分明就只是最简单的几个字,但君言疏一开口,就感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羞耻,让他说话都变得有点不顺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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