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微的到来,张泉心中有数。
3864638646
只是令张泉想不到的是,顾元微会如孩童般懵懵然又殷殷期盼的望着她,问她,若她是她,若她倾心之人遇到今日之事,她会怎么做。
张泉不回答,因为这种加假设不会成立。
顾元微垂下眸,显得有些失望。
不过立刻她又扬着笑容,从如宝手中拿走酒壶,亲自给张泉斟酒。
张泉受得坦然。
如宝倒有些不过眼,被顾元微一眼警示,紧闭上了嘴。
“张姨,您为何留在顾家”
顾元微称呼的变化,引得认真吃喝的张泉抬头了她一眼,“你母亲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效命十年,还她这份大恩。”
“这十年,是张姨您自己提的吧母亲不是那种挟恩求报之人。”
顾元微这话说得很溜,犹如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挟恩求报”
张泉听顾元微说这四个字时,眉头不由地皱了一下,然后马上松开。
顾元微却捕捉到了这一丝异样,笑眯眯的说道,“母亲已经去了,张姨需要报恩之人也随之消失。”
言下之意,你怎么还在顾家留着呢这是在报恩给谁沈墨么为什么不是母亲唯一血脉的她呢
张泉毕竟是武人,尽管比一般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高手处事圆滑,可她终究是个武者,不擅人心,实在比不得顾元微这种修炼成精的。
顾元微寥寥数语,仿佛什么事情都没说,却句句有攻心之效。
“张姨,天色不早了,元微就不打扰了,明日一早,还有劳您送他回來因寺。”
张泉点了点头,起身送顾元微出门。
望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她留在顾府固然是别有目的,但是顾恒对于她的好,令她总是有些心生愧疚。
而沈墨的所为,她实在难以苟同。
既然如此,倒不是帮这孩子一把吧。
摇头轻叹道,“顾姐你这女儿,也不知她所言是无意还是呵,若真是如此,青出于蓝呐你该欣慰。”
说着转身回屋,进了内室。
望着一封还未封口的信思索了一阵,然后抽出其中的信笺引火烧了,又提笔写了另一封信,待墨迹干后,折好放入信封内,封口。
如宝伺候着顾元微洗漱,实在忍不住问了句,“小姐,你与张总教头说的话,奴才明明听得懂,却总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
“啊”
“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顾元微并不打算回答如宝。
“哦。”
顾元微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起刚刚与张泉所谈,觉得没什么疏漏。
张泉与如珠如宝不同,她不能跟她来硬的,而且“顾元微”
向来的温软性子,不能变化得太多,令人生疑。
甚至今日之举,这么拆沈墨的台,她都必须找个借口,情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