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睨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随便,你也就剩这点能耐了。
我想回头我得同大伯说说,说你这个老吴家的大姑娘是如何在外面丢人现眼,倒追男人追不上,还有脸回家拿堂妹撒泼出气。”
吴庆国作为一家之主,在家里就是个甩手掌柜,从不参与家里女人们的那些事儿,即便心里门儿清,也一直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压根就懒得去管,他只重能传宗接代的俩儿子,做一个掌舵人,把持好家里的大方向。
但他同样是一个很面子的人,决不允许自家人在外面有败坏家里名声的行为。
就凭吴娟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吴娟的行为不但让她自己沦为一个笑话,更是给吴庆国脸上抹了黑,想不被收拾也难。
果然,此话一出,吴娟彻底收了声,想着她爸黑脸暴怒的模样,不由得胆颤地打了个哆嗦。
呵呵这就怂了吴娟这货欺软怕硬的厉害,其实就是欠打,多打几顿就好了。
千羽嗤笑着白了一眼,端着簸箕去了厨房。
厢房门后偷着热闹的哥俩,这会儿正脑袋对着脑袋,小声地讨论着“哥,你觉没觉得二姐最近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说话也变得厉害了,以前大姐总是偷偷欺负二姐,还把自己的活都丢给二姐干,可二姐从来都不吭声也不反抗。”
“要我说,变了才好,二姐以前那样多窝囊啊,我着都好气。
反正我更喜欢现在的二姐,希望二姐以后别再变回去。”
”
是啊,我也觉得二姐这样好,都敢反抗大姐了,你刚才二姐用的那招多带劲。”
“你说要是咱俩去跟二姐学那招,她会不会教给咱俩我要是学会了,就去找狗蛋他们打架,保管打得他哭爹喊娘,他以后还敢不敢跟咱臭显摆他那几本破小人。”
“恩恩,那还等什么,走走,去找二姐去。”
哥俩急火火地跑去厨房找千羽学艺去了,路过吴娟时,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这要是平时,吴娟早就对着哥俩开骂了。
这会儿她受了打击,心神还有点恍惚,没心思计较。
老太
太也许是有些不同意见,向千羽的眼神,复杂中又带着一丝担忧“你这孩子,又何必同她一般计较,你还能在这个家待几年,哎罢了,学着硬气点也好,免得以后嫁人了被婆家欺负。”
千羽“”
她淡淡一笑,被婆家欺负那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她怎么可能老实苟着,不十倍奉还回去那都是她日行一善。
她有仇一般不过夜,当场就报了,当场报不了的事后一定得加倍算上利息。
几天的时间,她也算明白了几分。
小芳之所以养成了那副软绵怯懦的性子,和老太太的教导有着绝对关系。
就是她从小教育小芳要宽容大度、谦和退让,才使得本就因寄人篱下而滋生了自卑心理的小芳越发的沉默和逆来顺受,从不懂得反抗,遇事只想一味地隐让,早些息事宁人。
殊不知,这世上不只有退一步海阔天空,更有的是退一步万劫不复。
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团重重地压在天边,眼瞅着就要变天。
早饭后,吴庆国和王桂芝夫妻就拎着一只风干的腊兔,抄小路去了村长赵长林家,想要探探村长口风,争取一下队里那个农闲时伺候老母猪的活计,哪怕每天只赚五六个公分也是不错。
这里的冬季很漫长,有六个多月的时间,都需要在寒冷中度过。
农闲时大家都躲在家里猫冬,闲是闲了,可也没有公分可赚,公分是什么是粮食,是钱,是各种票,谁家都缺,谁家也不会嫌多。
村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么个美差,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这不连过节都舍不得吃的兔子都准备送人,也是够拼的。
吴家的地窖入口建在正房堂屋后面一角,上面有地板掩盖,不细根本发现不了。
千羽踩着木下了地窖,借着外面的光,清了地窖里的情景。
四四方方的一处空间,约15平大小,四面墙和窖顶地面全都夯实过,又用调配的特质米浆刷了厚厚的一层,保暖又防潮。
地窖一面墙边堆着一排大大的筐,里面整齐地放着白菜、萝卜、土、地瓜、冬瓜、南瓜等,还有各种晒干了的青菜、蘑菇、木耳和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