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太宰治就猜到了这应该是十年后的他所认识的人。
并没有解释自己是被十年后火箭炮打到了十年后,他从墓碑前慢慢地站起身,将眼底汹涌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的,而后举起手,笑眯眯地和眼前的人打了个招呼“哟。”
“哟你个头啊哟”
被他这轻松从容的态度所激怒,对方直接把伞面对着他的脸扔了过去,“你这家伙这几年来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当初就丢下一句我去找「」了,拜拜,连封辞职信都没有,这么多年来还跟石沉大海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混蛋怎么还能在见到我的第一时刻说哟”
虽然金发青年气势汹汹,起来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但太宰治却依旧轻易地从他的话语里读出了关心。
他避开扔过来的伞,眨眨眼,哦了一声,从善如流道“那就嗨。
怎么样”
他还问他怎么样。
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刚才还在眼前的这个太宰治身上感到了些违和,明明已经快十年没见了,但眼前的这个人非但没有一丝变化,甚至好像还更年轻了一点。
但现在来,国木田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完全就是毫无用处,他可以很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太宰治那个人间之屑本屑了
毕竟这种多说一句话就想多揍他一拳的感觉也只有太宰治本人了。
强行克制住了自己给某人一拳的冲动,国木田走过太宰治身边,蹲下身,因为只是小雨,所以他也没有从地上将伞捡起来,而是直接将手上的花分别放在了津岛月见和那座没有名字的墓前。
一束红色风信子,一束白色玫瑰。
跟没长大的小孩一样,太宰治也跟着国木田一起蹲下。
他抱起金发青年放在津岛月见墓前的红色风信子,一脸警惕地向他“红色风信子的花语是感谢你,你的充满我心中你是不是对我太太有什么企图”
还没和十年后的津岛月见见上面,甚至还没让十年前的月见里月见对自己温柔一点,但此时的太宰治却已经格外主动地将对津岛月见的称呼改成了太太。
正闭上眼准备为曾经的友人送上祝福的国木田额头默默跳上一个十字。
“她的墓那么新,应该经常有人来打扫吧你绝对对我太太有什么企图吧”
实在忍不下去了,国木田站起身,直接一脚踹在了太宰治身上“我只是按照月见里她的喜好把她喜欢的花送给她而已而且这里也不止有我一个人会来而已,芥川龙之介和黑蜥蜴的广津柳浪每周都会来一次,这话你应该去对芥川龙之介说”
如果只是头两年每周都来那就算了。
都已经快十年了,芥川龙之介早就已经跻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了,却仍是保持着每周至少来这里一次的频率,太宰治这混账怎么不先问问人家是不是对月见里月见有企图
当然,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芥川龙之介的妹妹以及江户川乱步也常常来。
只不过这两个人来的都毫无规律,有时候一星期能过来好几次,有时候一个月也不一定会过来。
来为津岛月见扫墓的时候,国木田独步有时候也会在墓园门口或是墓碑前碰到他们,水火不容的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也只有在这里才会停下对彼此的敌意,彼此对视上一个眼神,然后心照不宣地擦肩而过。
想想别人为月见里月见扫墓的频率,再想想太宰治,国木田就觉得心头涌上一阵火气,脚下的力道更重了点“所以说既然这么在意他,你这家伙这些年到底滚到哪里去了”
“唔,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是去找「」了。”
巧妙地把自己从国木田的脚下挪了出来,太宰治坐在津岛月见的墓前,这么说道。
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你那种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恩,因为我是来自十年前的太宰治哦。”